训练场的演武台上,今天来了一位新面孔——韩栗教官。这位刚从本部调来的近战高手,还是国内刀术大赛的新科冠军,技术和教学都没得说,就是挑人的眼光……实在让人捏把汗。
袁罡背着手站在远处观望,忍不住扶额——这位韩教官挑谁不好,偏偏选中了浑身挂满“人民币装备”的百里胖胖。想从这位百里家小太爷身上找教学成就感?怕是难咯。
正头疼时,耳边忽然传来“咔吧咔吧”的嗑瓜子声。袁罡一扭头,只见张小飞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正一边看热闹一边嗑得津津有味。
“不是,你什么情况?”袁罡挑眉。
“嗯?来点?”张小飞自然地递过一把瓜子。
“哦好,谢谢……”袁罡下意识接过,跟着一起嗑了起来。
然后两人并排站着嗑着瓜子,画面莫名和谐。
“诶?我听老孙头说,你要给他找个传人?”袁罡想起食堂的对话。
“没啥,就跟老爷子聊了聊人生。”张小飞吐掉瓜子壳,“我说炊事班也是兵,守夜人的厨子同样需要传承。别看这工作就是烧烧饭,背后的苦楚外人哪懂?”
他望向操场上训练的新兵,语气难得沉静:
“看着一届届新兵进来,又看着他们出去。来的时候歪七扭八,走的时候英姿飒爽、豪情万丈……可他们哪知道,此去凶险,前路莫测。”
“虽是青春无悔赴沙场,不负韶华守初心……但最终能平安归来的,又有几个?”
“真应了那句: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咱们守夜人呐……都不容易。”
话音落下,两人间陷入沉默。
“袁……卧槽,罡子你咋了?”张小飞一转头,发现袁罡眼圈通红。
“没事!”袁罡猛地背过身,声音发颤,“今日风大,眼睛不太舒服……碰巧还有点感冒!”
这倔强的背影,配上微微发抖的肩膀,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没办法,他什么都能扛,偏偏这些话直接戳中心窝子。自己也是从新兵过来的,可当年同期的战友,如今还剩下几个?再看眼前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真是看一个,心酸一次。
人上了年纪,就爱回忆过往,还总看谁都像年轻的自己……
半晌后,两人蹲在演武场边的大树下。
“来根利群吧,劲大,能压住心里的事。”张小飞递过烟。
袁罡点燃了利群,说起了从前:
“…………后来啊我一批批送走这些少年,有的永远定格在了记忆里……那些活下来的,都成了守夜人的脊梁。”
“我之前说的不是玩笑——只要他们能活着回来,不管过多久,我袁罡一定请他们喝酒!”
“可是大家都忙啊……所以,很少能有人陪我喝这顿酒。”
张小飞默默听着,第一次收起嬉皮笑脸。那些冰冷的伤亡数字,此刻变得无比沉重。
“罡子,看开点。”他轻声道,“这世界就是这样。就像我们守夜人的名字——黎明前,总要有人拾薪烧火,照亮黑暗。”
“是啊……”袁罡重重叹气,“所以训练必须狠!只有我们够狠,伤亡率才有可能降下来……”
他突然反应过来,猛地瞪眼:
“不对!你特么也是新兵啊!跟我搁这儿装什么深沉?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罡子也是你能叫的?!”
张小飞一脸无辜:“没有啊袁总教官,您绝对听错了!咱俩才见几面,我怎么可能叫得这么亲密呢?”
他眨眨眼,又补了一句:“是吧,罡子?”
“我特么!你又叫!”
袁罡暴起,抄起地上的板砖就追!
两人瞬间在操场上演“生死时速”。
演武台上濒临崩溃的韩教官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自己的教学挫折不算什么了——毕竟袁总教官看起来更惨。
“停停停!罡子,你再追我可还手了!”
“张小飞!你大爷的!说了别叫这个称呼!”
两道人影旋风般刮过训练场。所过之处,全体新兵都知道了总教官的新外号——“罡子”。
原本严肃的刀术教学,被这出闹剧彻底带偏。韩教官看着台下心不在焉的新兵,无奈扶额。
这时那俩人又跑了回来——
袁罡:“张小飞!我当了这么多年教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新兵!太过分了!”
张小飞:“罡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等哪天我当上守夜人总司令,天天派纪委跟着你,有点小动作就扣工资!”
两人嗖地跑远,又嗖地跑回——
袁罡:“还想当总司令?做梦吧你!这种白日梦我当年也做过!”
张小飞:“所以你现在只是个总教官啊!光想有什么用?要行动!不想当司令的守夜人不是好兵!一看你就没出息!”
袁罡:“你才没出息!你全家都没出息!”
张小飞:“恭喜你猜对了!我家就剩我一个,我就能代表全家!”
两人以肉身爆发出残影级速度,最后竟冲上了演武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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