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宴”真正开始,饭菜被端上来时,张小飞他们才明白,什么叫做 “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
每人面前,摆着一小碗稀稀拉拉、卖相感人的米饭,以及一份被郑重其事放置在精致(相对而言)小碟里的——“国宴主菜”。
没错,就是小西巴国传说中的国宴级美食!
米饭煮得跟粥似的,还泛着一种不太健康的颜色。餐具更是令人大开眼界:两根粗细不匀、表面粗糙的木头细棍(疑似筷子雏形),配上一把歪歪扭扭、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破木勺。桓雄还特意解释,这是他们传承悠久的“饭桌礼仪”,体现了对自然材料的运用和古朴的智慧。
袁罡看着眼前这寒碜到极点的一餐,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沧桑:
“哎……突然有点想家了。”他低声对旁边的曹渊说,“真的,罡子我活了这么多年,以前日子再苦,记忆里也没有哪顿‘大餐’,是拿咸菜当主菜的……”
他这话说得心酸。作为在场年纪最大、经历过物资匮乏年代的人,他深知艰苦的滋味。但就算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咸菜也只是咸菜,是下饭的配角,绝不会被装点一番、奉为席上珍馐——这已经不是节约,是认知出了问题。
林七夜皱着眉头,盯着碟子里那坨黑乎乎、泡在可疑汤汁里的东西(桓雄称之为“百年典藏辣白菜”),脸上写满了“我不信邪”。他拿起那两根硌手的木头棍,艰难地夹起一小块,怀着科学探索般的精神,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
下一秒——
“卧……槽……!”
林七夜整张脸瞬间皱成一团,仿佛生吞了一只活苍蝇。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趁桓雄不注意,赶紧偏头把嘴里那玩意吐在了袖子里(事后估计这袖子不能要了)。
他压低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对沈青竹说:“我特么……算是知道什么叫‘泔水味’了!又酸又辣还带着一股诡异的涩味和……难以形容的腐朽气!这玩意儿,我家狗看了都得摇头!”
沈青竹默默对他竖起大拇指,眼神里充满了敬佩(以及一丝同情):“勇士!敢为天下先!我们光看卖相就敬而远之了,你居然真敢尝!”
“哈哈哈哈!”主座上的桓雄吃得“酣畅淋漓”,稀饭就着那黑乎乎的咸菜,吧唧嘴的声音格外响亮,“诸位!别客气,放开吃!我知道你们大夏可能……嗯,条件比较艰苦,但到了我这儿,绝不会亏待客人!”
他指着那碟“宝贝”,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这‘百年典藏辣白菜’,可是我大韩神话的国粹!如今这世道,绝对是珍品中的珍品!不瞒诸位,这是迷雾降临前我亲手窖藏的,至今已逾百年!这份底蕴,这份传承,别处你可吃不到!”
林七夜:“???”
百年?!窖藏?!
“yue——!”他感觉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怪不得有股子霉烂腐朽的怪味!这玩意儿保质期是以世纪为单位计算的吗?!** 桓雄,仅凭一己之力,用一盘咸菜,彻底扼杀了一个青年对未知食物的所有好奇心!
张小飞看着面前完全无从下手的“盛宴”,再看看桓雄期待的眼神,脑子飞速运转。他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清了清嗓子:
“桓雄大人,您误会了。我们不是不吃,是觉得……如此珍贵的‘百年典藏’,理应继续典藏下去,作为传世之宝!您想啊,这东西时间越久,价值越高,文化意义越大!就这么吃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他一脸“我是为你着想”的诚恳:“不如……让我们带回大夏,找个风水宝地好好供奉起来,让后世子孙也能瞻仰贵国的饮食文化瑰宝?您意下如何?”
桓雄听着这番说辞,眼中的疑惑渐渐被一种“了然”和淡淡的鄙夷所取代。
果然是大夏来的,没见过世面。 他心想,区区一碟辣白菜,就激动成这样,还想带回去供起来?唉,真是可怜。看来大夏那边,确实过得不容易啊。
他大方地一挥手:“既然诸位如此喜爱,那便赠与你们了!能让我大韩美食文化远播,也是美事一桩!”
张小飞团队:“……”(内心:这晦气玩意儿谁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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