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感觉很不对劲，是相当不对劲！
搬进来不久？
看老两口如今的身体状态，可不是搬进来不久，就能拥有的状态。
感觉至少也得饿很长时间，身体内的肌肉、脂肪全都消耗一空，才会有如今这副皮包骨头的状态。
老头丝毫没意识到林砚的怀疑，只是继续自顾自讲述着他们来到幸福公寓的过程。
“我们青儿是个孝顺孩子，但她嫁了人。我们夫妻俩有退休金，虽然不多，也能养得起自己。
老伴儿当初说，我们不能给孩子添麻烦，她要照顾家里，要上班，还要看孩子。
本来工作就忙，自己都照顾不好，哪能再让她费力在我们身上？
所以我老伴儿听说，幸福公寓是个不错的老年公寓，护工专业，环境好，我俩就搬过来了。”
说起女儿时，老头脸上满是温柔。
显然，对于红红母亲，老两口十分疼爱，也知道她处境不好。
林砚想到那个抛妻弃子，只求上位最后死在上司手中的李树先，为这一家子感觉到不值。
老头此时也忍不住抱怨：“我那女婿是报社记者，平时工作忙得很，经常不着家。家里全都靠我女儿撑着……”
“行了，你说这些干啥！”
老太太不满瞪了老头一眼：“那姓李的一家，打从结婚就看不上咱闺女，李老婆子更是挑三拣四，青儿回趟娘家都能被念叨好久！
我就说，不能让女儿嫁给那种人，偏你还说记者是好工作，说咱青儿是高嫁……”
老两口竟然因为李树先一家子，拌起嘴来。
林砚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或许他们老两口对于李树先的为人，也有所察觉，却又不愿意承认当初是他们识人不明，亲手将女儿推入火坑。
对于他们这样的传统老夫妻而言，女孩儿长大就是要嫁人。
嫁给一个记者，也算是高知分子，那算是相当体面的。
至于婚后女儿的日子如何？
是否幸福？
他们这样的夫妻没有能力给女儿更多，只能凭借女儿自己去争取。
再差，也不致命吧？
日子能过得下去就行。
但事实上，他们的女儿嫁给了一个魔鬼，被彻底推向深渊。
连带着红红这个孩子也受到波及，早早失去孩子应有的童年，备受摧残。
“咳咳咳。”
老头被老太太说的没了脾气，只能用咳嗽声打断她继续埋怨，回归正题：“现在说的是咱们来公寓的事，青儿的事，以后再说。”
“哼！”
老太太扭过脸去，显然也不想继续提起这些糟心事。
林砚也松口气，别人的家里事，他也不好多掺和，最重要的是他对于李树先夫妻的事了解不多。
无法做出客观评价！
“大娘，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幸福公寓不错呢？我来这儿的路上，公交车司机都知道幸福公寓管理员不怎么样，名声也不怎么好。”
林砚好奇追问。
他过来的时候，林珊可是特地提醒过他，幸福公寓很危险。
红红之前也曾经说过，幸福公寓名声不好。
但老两口对于幸福公寓的评价，与他得到的消息，可完全相悖！
这结论，到底是如何得出？
老太太苦笑着摇头：“如今的幸福公寓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最初我听说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哦？这里面难道还另有隐情？”
林砚挑眉，对此很感兴趣。
他觉得或许前后评价的两级反转，与幸福公寓如今现状，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
老太太叹息一声：“最早的时候，我是听隔壁老李头说的。”
“老李头？你和他还有来往呢？”
老头不乐意，拉着驴脸瞪着老太太。
老太太也瞪了他一眼：“就是买菜回来顺口聊了两句，你先闭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林砚：……
也不知道该说这老夫妻是感情好，还是感情不好了。
老太太继续说道：“老李头说，这幸福公寓特别好。不仅环境好，护工照顾的无微不至，而且对于家庭贫困的老人也有特殊优待。”
“对！”
老头跟着点头：“我们刚来的时候，也问过。幸福公寓那时候虽然是按照费用高低，划分居住的楼层，但也确实照顾困难老人。
就算是没钱，只需要交低廉的费用，就能办理入住。”
按照他们的说法，幸福公寓对于老人其实是很不错的。
可现在的幸福公寓，与他们所说的幸福公寓，感觉像是完全不同的两座公寓？
“既然大爷大娘这么说，那你们来之后，就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林砚继续追问。
刚搬进来的时候，老夫妻应该还有行动能力。
管理员想要欺负老人，也没那么容易吧？
怎么会被困在这里，连饭都不给吃呢？
说起这事，老头就异常生气。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哪知道这公寓管理员那么不当人啊！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会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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