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槐市人不再避味。
相反,他们以气味为礼:
新婚夫妇会在窗台撒糖粉,示喜;
病愈者会煮药茶,谢邻;
远行者临走前,会留一罐特制香料,代己守家。
而最珍贵的,是“气味记忆”。
豆豆能凭糖香浓淡,判断老张心情;
陈岩能闻药味变化,知青鸾是否疲惫;
莫离能从木烟湿度,猜出明日晴雨;
连更夫老周,都能靠酱油咸度,分辨老周(自己)是否睡好。
“我们不用看,不用问,”小满对阿烬说,“闻一闻,就知道彼此好不好。”
阿烬点头,把一缕混合气味封进陶瓶,放在共修院九墩上,标名:
槐市之息:甜、苦、烟、咸、清、腥、暖。
夜深了。
更夫老周敲梆路过常在巷。
月光下,糖炉余烟袅袅,药庐窗缝透香,柴房微烟未散,酱油缸盖半开。
他深深吸了一口,笑了。
这味道,
不干净,
不纯粹,
不神圣,
却让他觉得——
家,真好。
而在扶桑神木顶,
守拙灯静静燃着,
光不刺眼,温润如初。
它照的不是无尘净土,
而是这烟火人间——
每一缕气,
都是守拙的呼吸;
每一种味,
都是生活的誓言。
窗外,糖炉余温未散,药庐石臼微湿。
新的一天,
又将有新的气味,
在风中,
坦然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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