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分心!”李墨白握住她的手腕,将“光明之源”的力量渡过去,两人的剑光瞬间合二为一,金白交织的剑气如利剑出鞘,“咔嚓”一声劈碎了黑陶盆。
血雾瞬间溃散,萧无常的尸体软软倒下,脖颈处的木簪“啪”地断裂。胡桑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跳崖逃生,却被陆开山的弯刀拦住去路,刀光一闪,便卸了他的胳膊。“叛徒,该还债了!”
尘埃落定时,夕阳正沉入断魂崖,将崖壁染成一片血红。李墨白看着自己被毒针划破的衣袖,伤口处已泛起黑紫,独孤纳兰急忙取出“冰心散”撒在上面,指尖触到他的皮肤时,带着明显的颤抖:“这毒……是‘腐骨散’,要尽快找解药。”
“没事。”李墨白笑了笑,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忽然觉得这点疼不算什么,“墨尘先生那里有解药的方子,回去配就是。”
归途的雪又开始下了,李墨白靠在马车里,昏昏沉沉间总觉得有人在给他掖被角,带着淡淡的药香。他努力睁开眼,看见独孤纳兰坐在对面,正借着马灯的光给他缝补划破的衣袖,针脚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
“别缝了,回去让霜儿弄吧。”他的声音带着沙哑。
独孤纳兰的手顿了顿,将针线放进针线笸箩:“她……很贤惠吧?”
“嗯。”李墨白想起西门霜替他擦靴子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她还会做梅花酥,放双倍的杏仁粉,甜得刚好。”
独孤纳兰低下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指尖,轻声道:“那就好。”马灯的光晕落在她脸上,竟有种释然的温柔,“我以前总觉得,江湖路就是练剑、护阵、行走江湖,直到遇见你才明白,原来还有另一种活法——守着一个人,煮茶,缝衣,看遍四季。”
李墨白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有些情意注定只能藏在心底,像雪山深处的冰晶花,美丽,却碰不得。
回到寒梅山庄时,西门霜竟在庄门口等他。她裹着厚厚的狐裘,鼻尖冻得通红,见了马车就跑过来,手里还捧着个暖炉:“我听驿站的人说你们回来了,就……就赶过来了。”
李墨白跳下车,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身体冰凉,却在他怀里拼命往他身上靠,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怎么不在灵霄派等着?”他的声音带着嗔怪,却难掩心疼。
“我想你了。”西门霜的声音闷闷的,从他怀里抬起头,看见走下马车的独孤纳兰,眼睛亮了亮,“纳兰姐姐也在!我带了新做的梅花酥,你们尝尝。”
独孤纳兰看着她递来的点心盒,又看了看李墨白眼中的温柔,忽然笑了:“不了,我还要去照看护阵,你们聊。”她转身往山庄里走,月白的衣袂在风雪中轻轻飘动,背影竟有种前所未有的轻快。
陆开山拍了拍李墨白的肩膀,没说话,却对着西门霜点了点头,那眼神里带着认可。
夜里,李墨白和西门霜坐在火炉旁,她给他换药,指尖轻轻拂过他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李墨白握住她的手,“等雪停了,我们去采冰晶花,给纳兰治伤。”
“好啊。”西门霜的眼睛亮晶晶的,“我还想跟纳兰姐姐学剑法呢,她说她的‘冷月剑’能在雪地里画出梅花。”
炉火跳动着,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映在窗外飘落的雪花上。李墨白忽然明白,所谓圆满,不是非要得到所有,是珍惜眼前的温暖,是尊重心底的牵挂,是能坦然地看着曾经在意的人,找到属于她的安宁。
几日后,雪停了。李墨白和西门雪、陆开山一起去雪山深处采冰晶花,西门霜和独孤纳兰留在山庄煮奶茶,等着他们归来。站在雪山之巅,李墨白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峰,忽然觉得这江湖路虽有风雨,有亏欠,有遗憾,却终究是温暖的——因为总有那么些人,在风雪里等你,在灯火旁盼你,让你无论走多远,都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
归程时,李墨白的行囊里装着冰晶花,也装着西门霜塞的暖炉和独孤纳兰给的“冰心散”。他知道,往后的路还长,但只要身边有这些牵挂,有心中的坚守,便无惧风雪,无畏江湖。
因为爱与情义,本就是照亮人生最暖的光,能穿透所有阴霾,迎来属于每个人的,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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