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当晚,霍格沃茨城堡彻底沉浸在一片鬼魅而又欢腾的节日气氛中。当娜蒂亚和室友们沿着走廊走向礼堂时,四周的景象比汉娜描述的还要令人惊叹,让她们既兴奋又忍不住有些背脊发凉。
成千上万只活蝙蝠在黑漆漆的穹顶下盘旋,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吱声,它们组成的阴影不时掠过学生头顶,引得几个一年级新生发出小声惊呼。
走廊两侧的盔甲不再沉默,它们僵硬地转动头盔,手中武器敲打出阴森的节奏,当娜蒂亚经过一套特别高大的盔甲时,它突然“哐当”一声向前迈了半步,吓得她身边的汉娜直接跳到了苏珊身后。
“梅林啊!”汉娜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它们今年也太活跃了吧?”
画像们也一改平日的模样,穿着万圣节服饰,在画框里互相丢着魔法彩带和会发出尖叫的软泥,甚至有几个胆大的骑士画像骑着他们的肖像马,在相邻的画框之间进行着滑稽的“猎鬼”比赛。
有些画像还会进行恶作剧,当她们走过《三女巫》画像时,画中的女巫突然集体转头,用空洞的眼睛盯着她们,发出咯咯的冷笑,看到她们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时,那笑声又变成了得意的欢呼。
空气中弥漫着烤南瓜的甜香、糖果的芬芳,还夹杂着一丝燃放魔法烟花后特有的硫磺气味。色彩斑斓的魔法烟火时不时在走廊尽头炸开,变成咯咯笑着的幽灵或者张牙舞爪的南瓜灯图案,旋即又消散无踪。
汉娜有些紧张又兴奋地左右张望,“今年布置的可真棒!去年可没这么多花样。”
娜蒂亚也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够用,虽然她们平时就生活在魔法界,但今天格外“魔法”,让她觉得十分新奇。
一路走来花费了不少时间,当她们到达礼堂门口,更是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礼堂的大门变成了一张巨大的南瓜怪嘴巴,不仅会打哈欠,还会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怪笑,学生们需要从它不断开合的“牙齿”间走进去,每次笑声响起都会吓得排队的学生集体一颤。
一踏入礼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奇幻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头顶不再是熟悉的魔法天花板,而是一片深邃得令人心悸的夜空,血红色的星辰诡异地闪烁,硕大的黄色月亮上浮现着一张不断变换表情的鬼脸。漂浮在半空中的蜡烛火焰变成了幽蓝色或惨绿色,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有些鬼气森森。
“看那儿!”苏珊突然指着格兰芬多长桌上空,一条完全由雾气组成的巨蛇正在餐桌上方盘旋,它张开大嘴时能看见里面跳动的幽灵火焰,可惜这完全没吓到胆大的格兰芬多学生,他们正拿着魔杖跳来跳去,欢呼着不断对这条巨蛇发出挑衅。
而赫奇帕奇长桌也不太平,他们桌上的南瓜灯装饰会突然咧开嘴,发出尖锐的“不给糖就捣蛋”的叫声,把正在取食物的学生吓一跳。娜蒂亚刚拿起一个面包,它就突然在她手里变成了一只挣扎的老鼠,虽然一秒后又变了回来,但还是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骷髅舞蹈团的表演将气氛推向了高潮,这些真正的骨架,正伴随着一支用空气风琴和骨头铃鼓演奏的节奏感极强的诡异乐曲,跳着动作整齐划一却又充满滑稽感的踢踏舞,骨头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声,既惊悚又让人忍不住想笑。最可怕的是,它们时不时会故意把脑袋摘下来抛向观众席,尽管脑袋很快又会飞回去,但每次都会引起一片尖叫。
“我不敢看了……”汉娜用手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梅根更是直接把头埋在娜蒂亚肩膀上,只留一只眼睛在外面。
娜蒂亚倒是没那么害怕,但当一个骷髅突然散架,头骨滚到她脚边时,她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头骨的空眼眶对着她,下颌骨还在咔嗒作响,直到它的身体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把脑袋捡回去。
食物同样充满“惊喜”。娜蒂亚小心地戳了戳那份“脑花”土豆泥,它居然微微颤动起来,像真正的大脑一样浮现出血管纹路。当她鼓起勇气尝了一口时,意外地发现味道竟十分美味,这种视觉与味觉的冲突真是让她心情复杂。
烤鸡变成了微缩的火龙模样,蔬菜沙拉里藏着会突然弹跳一下的眼球软糖,南瓜馅饼的酥皮会自动裂开一个诡异的笑容,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馅料。
“这个饮料……”梅根小口尝了下冒着绿泡的果汁,鼻子突然冒出了绿色的烟雾,吓得她差点打翻杯子。
赫奇帕奇的餐桌气氛十分热烈,级长们带头讲着各种无伤大雅的鬼故事,时不时引起一阵夸张的尖叫和大笑。
娜蒂亚坐在朋友们中间,听着汉娜和苏珊对各种食物和装饰品头论足,偶尔插上一两句,全身心享受着这场奇妙的万圣节晚宴。她甚至尝试着喝了一口那杯幽蓝色、据说会让人暂时发出青蛙叫声的饮料(幸好她只是喉咙痒了一下,并没有真的叫出声),引来其他人善意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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