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音被他吼得一怔，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激烈情绪，心头巨震。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大队人马疾驰而来的声音，是接到信号的援兵到了。
刺客头目见事不可为，发出一声唿哨，残存的刺客迅速退入林中，消失不见。
危险解除，轩辕夜紧绷的神经一松，那强行催动内力的反噬与肩上的箭伤同时发作，让他闷哼一声，喉头涌上一股腥甜，身形晃了晃，几乎栽下马去。
“轩辕夜！”凤清音惊呼，慌忙扶住他。
他靠在她身上，脸色惨白如纸，气息紊乱，却依旧强撑着，低头看着她，目光复杂难辨，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未散的惊怒，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无法定义的、深沉如海的东西。
他抬起未受伤的手，用指腹有些粗鲁地擦去她脸颊沾染的血迹和灰尘，动作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
“以后……不准再这样。”他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凤清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感受着他紊乱的呼吸和身体的重量，心中那片冰湖，仿佛被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瞬间冰消雪融，沸腾翻滚。
她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最后一丝余晖映照着相拥的两人，以及他们身后那片厮杀过的狼藉。
这一次，不再是契约，不再是算计。
是舍身相护，是以命换命。
有些东西，在生死边缘，已然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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