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左相和水明杰一起,万事都有他们两个顶在前面,事成,在皇上那,冰心依然是首功之人;事情若出问题,也有这两位大人在前,不会波及到冰心。
大家感慨于滕青远对冰心的这份心。
滕青远被众人打趣也不恼,只含笑望着冰心,眼底的温柔与坚定显而易见。
他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心儿之才,不该被埋没于后宅。皇上是明君,既有慧眼识珠之能,亦有破格用人之胆。边贸互市一事于国于民皆有利,心儿既能施展抱负,我又怎忍心让她错失良机?不过还是担心她的身体,又不愿她思虑过深,只能出此对策了。”
他话说得坦荡,字字句句皆是为冰心着想,反倒侯府众人心中更多了几分赞许。
镇北侯抚须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世子思虑周全,如此安排甚好。”
冰心听着,心中暖流涌动。她知他懂她,不仅懂她心中所盼,更愿为她铺路架桥,遮风挡雨。她迎上他的目光,浅浅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日,左相与水明杰便被召入了宫中,得知皇上旨意。经过之前的事情,左相很是欣赏冰心的能力,如今知道了互市一事竟是冰心最先提出,更是赞叹不已。
水明杰疼爱外甥女,且此事关乎边疆安定,两人自是毫无异议,鼎力支持。
于是,由左相总领、水明杰提供边防实务、冰心负责策划核心章程的边贸互市筹备组便悄然运作起来了。
冰心因此更加忙碌。
她常与左相、大舅舅在书房中研讨至深夜,案头堆满了北发风物志、律法条文、关税账册。
她思维缜密,常有惊人之语,提出的细则既考虑到大炎利益,又兼顾北发的需求与习性,连左相这般老成谋国之人也频频颔首称奇。水明杰更是提供了大量一线情报,让章程的可行性大增。
滕青远虽不直接参与,却时刻关注。
他或是借商议公务之名来侯府,或是等在水明宸处,为了多见冰心一面。
滕青远还会在她遇到阻滞时,以旁观者的角度稍加点拨,总能让她豁然开朗。他成了她最坚实的后盾和最放松的港湾。
这日,冰心终于将厚厚一叠详尽章程誊写完毕。她轻轻吹干墨迹,窗外已是月明星稀。她揉了揉酸涩的腕子,嘴角却噙着满足的笑意。
“写完了?”低沉温和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冰心抬头,见滕青远倚门而立,不知来了多久。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眼中带着溺人的温柔,盛满了她的影子。
“嗯。”冰心点头,笑意加深,“你怎么来了?这么晚。”
“料想你该成了,带些酒菜来给你庆功。”滕青远走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自然无比地拉过她的手,轻轻为她按摩手腕,“辛苦了。”
他的指尖温热,力道适中,冰心坦然享受着,轻声道:“还好。有左相和大舅舅把关,顺利很多。”
“是你自己争气。”滕青远凝视着她,语气满是骄傲,“皇上看了初稿,龙心大悦,赞你‘思虑周详,巾帼不让须眉’。”
冰心一愣:“皇上已经看过了?”
“嗯,左相下午便呈上去了。”滕青远笑道。
“皇上同意我们的提议?”冰心有些急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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