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一起去!”王娟也笑着接话,手里转着准考证卡片,“我爸原来说考完第一门带我去吃饭,有事走了,临时出差去了,正愁中午没地方去呢。”
许媛站在旁边,手指绞着书包带,有点不好意思,大声却清楚地说:“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叔叔和三叔了?我们随便在学校门口吃点就行……”
“麻烦啥?”柳爸爸大手一挥,笑声爽朗得能震落树叶,“你们几个丫头凑一块儿才热闹呢!依依跟你们在一块儿吃开心热闹,下午考试也有精神头。走走走,菜馆离这儿不远,拐两个弯就到。”
饭馆果然就在考场后身的巷子里,红漆木门上挂着块褪了色的木牌,“老李家菜馆”五个字是手写的,透着股亲切的烟火气。刚推开木门,一股浓郁的菜香就扑面而来,混着酱油的咸、糖醋的甜,勾得人肚子“咕咕”叫。四人围着靠窗的小方桌坐下,柳爸爸和三叔坐在对面,刚拿起筷子就开始给她们夹菜,像喂小鸡似的。
“多吃点排骨,”柳爸爸用公筷夹了块带脆骨的排骨,先放进柳依依碗里,又给杨若兮、王娟、许媛各夹了一块,骨头上的肉颤巍巍的,“这排骨炖得烂乎,嚼着不费劲儿,补补力气,下午考物理才有力气做题。”
三叔则端起西红柿鸡蛋汤的汤碗,给四个女孩每人盛了小半碗:“先喝点汤垫垫,这汤是老李家的招牌,鸡蛋打得嫩,西红柿熬得沙,酸甜口的,解腻又开胃。你们别看物理题看着难,其实就跟搭积木似的,一步一步来,先分析受力,再套公式,准没错。”
杨若兮嘴里塞得鼓鼓的,含混不清地接话,排骨的酱汁沾在嘴角:“三叔说得太对了!物理就像剥洋葱,一层一层剥开,核心公式就那几个,跟剥到最后见着心似的,套进去就行!”
“我就怕电路题,”王娟皱着眉舀了勺汤,汤勺碰到碗沿“叮”地响,“那些串联并联混在一起,还有电流表电压表,看得我头都晕,上次模考就栽这儿了。”
“你把电路想象成咱村后的小路,”柳依依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筷子在空盘子里画着,“电流从正极出发,就像人从家里出门,遇到岔路口能分两条道走,那就是并联;要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那就是串联。你顺着电流的‘脚印’走一遍,准能捋清楚。”
许媛听得认真,连连点头,筷子在碗沿上放好:“我回头试试这个法子!上次做实验,电路一接错灯泡就不亮,急得我手心冒汗,最后还是老师帮我找出的错,说我把串联接成并联了,丢了十来分呢。”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筷子碰碗的“叮叮当当”、说笑声的“叽叽喳喳”、窗外蝉鸣的“知了知了”,混在一起像支热闹的歌,把考后的疲惫都冲得烟消云散。吃完饭往回走时,日头正盛,巷子里的老槐树投下浓密的绿荫,光斑在地上跳着舞。四个女孩凑成一小团,你一言我一语地背着物理公式,杨若兮记不住“欧姆定律”,王娟就编了个顺口溜,许媛总把“功率”和“效率”弄混,柳依依就举了个“电灯泡发光”的例子,声音清脆得像挂在檐角的风铃。
回到学校,离下午考试还有一个多钟头,四人在操场边找了片最大的树荫坐下休息休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纸页上,晃成一片跳动的碎金。
“考生请进入考场!”广播里的声音像道集结号,带着不容置疑的庄重。四人相视一笑,伸手叠在一起,掌心的温度互相传递着,像股暖暖的电流。“下午加油!”柳依依笑着说,指尖感受到另外三只手的力道。“你也加油!”杨若兮朝她眨了眨眼,转身往三楼考场跑,马尾辫在身后划出轻快的弧线。
物理考试的铃声响起时,柳依依深吸了口气,鼻尖萦绕着考场里淡淡的粉笔灰味。试卷传到手里,她先快速扫了眼最后几道大题,心里“咯噔”一下——力学综合题考的是“斜面加滑轮组”,电路分析题是“动态电路变化”,都是“中考全科高分锦囊”里用红笔标了三颗星的重点题型!
最让她心头一暖的是浮力计算题,题目场景居然和许媛上次在实验室做砸了的实验几乎一样——一个木块漂浮在水面,求浮力大小。她几乎没费力气就写出了答案,步骤清晰得像在照本宣科,恍惚间仿佛看见许媛当时对着溢水杯皱眉头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交卷时,柳依依抬头望了眼窗外,操场边的向日葵还在冲着太阳笑,金黄的花盘亮得晃眼,心里像被阳光晒过似的,暖烘烘的。
走出考场,校门口早已挤满了人,像涨潮的海水漫过堤岸。柳依依刚从人缝里挤出来,就被杨若兮一把抓住胳膊,力道大得差点把她拽个趔趄:“浮力题你做出来了吗?我公式都对,最后一步算错数了,把0.8算成0.6,气得我想捶自己两下!”
“没事,步骤对了就能得大半分,”柳依依拍了拍她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再说还有明天呢,别让这点小事影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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