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和宋岩跌跌撞撞地走出阚家所在的小区,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身上,让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许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 T 恤,又想起以前在阚家,这个季节早就穿上了妈妈给她买的名牌羊绒衫,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都怪你!” 许沁猛地推了宋岩一把,语气里满是怨气,“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赶出阚家?我现在怎么会过得这么惨?”
宋岩被推得一个趔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你怪我?当初泄露商业机密的主意,你不也同意了吗?现在出了事,就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两人站在路边吵了起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许沁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拉着宋岩快步离开了。
他们没有地方可去,只能暂时住在宋岩之前租的地下室里。那间地下室又小又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角落里还堆着几个破旧的纸箱,和阚家宽敞明亮的卧室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是什么破地方啊!” 许沁一走进地下室,就捂着鼻子叫了起来,“我才不要住在这里!又脏又臭,跟猪圈一样!”
宋岩皱着眉,语气也不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现在我们身上没多少钱,只能先住在这里,等我找到工作再说。”
许沁听了,心里更委屈了。以前在阚家,她从来不用为钱发愁,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可现在,连住个舒服的地方都成了奢望。她坐在冰冷的床板上,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哭了起来。
宋岩看着许沁哭,心里也烦躁得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在一旁抽烟。他以前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因为泄露阚家公司商业机密的事情,不仅丢了工作,还留下了案底,现在找工作更是难上加难。接连面试了几家公司,人家一看到他的案底,就直接拒绝了他。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生活过得越来越艰难。宋岩每天早出晚归地找工作,却总是碰壁。
许沁则在家待着,既不出去找工作,也不收拾屋子,每天就躺在床上玩手机,饿了就吃泡面,渴了就喝自来水。地下室里的垃圾越堆越多,霉味也越来越重,可许沁根本不管不顾。
有一次,宋岩面试回来,看到许沁又在吃泡面,忍不住发火了:“你就不能做点饭吗?天天吃泡面,身体能好吗?还有,你看看这屋子,都快成垃圾场了,你就不能收拾一下?”
许沁放下泡面桶,瞪着宋岩:“我以前在家从来不用做饭收拾屋子,凭什么现在要做这些?要做饭你自己做,要收拾你自己收拾!”
“我每天出去找工作已经够累了,回来还要给你做饭收拾屋子?” 宋岩也火了,“许沁,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现在不是在阚家,没人会把你当大小姐伺候!”
两人又大吵了一架,最后宋岩气得摔门而出,在外面游荡了大半夜才回来。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就吵架。
钱也越来越少了。宋岩之前攒的一点钱,很快就花光了。他们开始欠房东的房租,房东每天都来催债,语气一次比一次凶狠。
许沁不得不把自己以前在阚家买的名牌包和首饰拿出去变卖,可那些东西在二手市场上根本卖不了多少钱,很快也被他们花光了。
冬天来了,地下室里没有暖气,冷得像冰窖一样。许沁和宋岩只能挤在一张床上,盖着两床薄薄的被子,还是冻得瑟瑟发抖。许沁的手和脚都生了冻疮,又红又肿,一碰到就疼。
她看着自己冻得变形的手,想起以前在阚家,冬天妈妈会给她安排好暖手宝和厚厚的羽绒服,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有一天,许沁实在受不了了,她对宋岩说:“我们去找阚家吧,求他们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回去好不好?”
宋岩皱着眉:“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说就算饿死也不会再找他们!而且,他们根本不会原谅我们的,我们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可我真的受不了了!” 许沁哭着说,“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想回家,我想妈妈做的红烧肉……”
宋岩沉默了,他也不想再过这样的苦日子,可他知道,阚家是不可能再接纳他们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生活越来越艰难。他们甚至开始买不起泡面,只能去菜市场捡别人扔掉的烂菜叶,回来煮着吃。
许沁的脸色越来越差,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以前那个养尊处优、光彩照人的大小姐,如今变得又瘦又黄,眼神里满是疲惫和绝望。
宋岩也彻底放弃了找工作的念头,每天要么在家躺着,要么就出去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偶尔还会偷点东西回来。
许沁劝过他几次,可宋岩根本不听,还说:“现在都快饿死了,还管什么犯法不犯法的?”
终于有一天,宋岩因为偷东西被抓了。警察打电话给许沁,让她去派出所领人。许沁跌跌撞撞地跑到派出所,看到宋岩被手铐铐着,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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