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克眼睛一亮:“驱虎吞狼?好主意!等他们两败俱伤,或者精灵小妞被那伙狠人抓走,我们再想办法从狠人手里‘买’过来?或者趁乱摸鱼?不过,那伙蜥蜴骑兵行踪不定,实力不明,不好接触,也不好控制。”
他沉吟着,各种阴损的念头在脑中飞快碰撞组合。“不急,不急……这么好的‘货’,值得多花点心思,好好谋划。我们先完成这笔小交易,展示‘诚意’,摸清他们更多的底细,尤其是防卫规律、那精灵小妞的活动习惯、村子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矛盾或弱点。同时,派人去隘口里转转,打听那伙蜥蜴骑兵的消息,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人类那边……也可以放出点风声,就说灰雾隘口出现了罕见的星冠精灵踪迹,但别提具体位置和我们的发现,先吊起那些大人物的胃口,看看反应,说不定能引来更‘专业’的捕奴队或者开出天价订单的中间人……”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金山银海和权势在向他招手。“记住,这件事,绝对保密!在我们得手或者找到稳妥的下家之前,走漏半点风声,我们都可能被其他闻到味的鬣狗撕碎,或者被那精灵小妞提前察觉干掉!管好你们的手下,嘴巴都给我闭紧点!”
“是,老板!”三个心腹齐声应道,眼中也都闪烁着贪婪与狠戾的光芒。
就在地精商队营地内密谋着肮脏算计的同时,残光村内,气氛也并不轻松。
曦光堡的书房里,卡提西娅与雷恩、格伦金、马尔科再次聚首。油灯的光芒将她冰蓝色的眼眸映照得愈发深邃冷静。
“地精不可信。”雷恩言简意赅,语气斩钉截铁,“尤其是那个格洛克,看您的眼神……该死。”他握紧了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响声。
格伦金哼了一声,胡子翘起:“那帮绿皮矮矬子,带来的都是些次货、破烂!还想要我们的好铁?做梦!俺看他们就是来踩点探虚实的!”
马尔科则更关注潜在风险:“领主大人,他们的护卫人数虽然和我们差不多,但装备杂乱,训练看起来也一般。正面冲突我们不怕。我担心的是他们耍阴招,下毒、放火、或者勾结外敌。而且……他们肯定对您有非分之想。任何涉及您亲自出面的交易或会面,都必须加倍小心。”
卡西提娅安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拂过桌面上粗糙的木纹。地精的贪婪与恶意,她感受得比任何人都清晰。那种粘腻、评估商品般的目光,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厌恶和冰冷。这不仅仅是对她个人的冒犯,更是对她所建立的秩序、对她所庇护的领地的威胁。
“他们的恶意毋庸置疑。”卡西提娅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但正如马尔科所说,他们目前带来的东西,我们确实需要。完全拒绝交易,可能会让他们铤而走险,或者用其他更隐蔽的方式捣乱。而且,我们也可以通过交易,反过来观察他们,获取一些外部信息。”
她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扫过众人:“所以,交易要继续,但必须在我们的绝对掌控之下。雷恩,重新调整外围巡逻路线和密度,尤其是夜间和通往地精营地方向。在交易地点周围,提前布设预警陷阱。所有交易物品,尤其是食物、盐和布料,必须经过苔藓长者和艾莉丝的严格检查,分批、分人试用,确认安全后才能入库。”
“格伦金,你负责交易的具体执行。地点就定在我们第一道警戒线内的空地,时间选在正午。你带一队荆棘守卫亲自押送货物过去,只交换约定的部分,绝不多谈,也绝不允许他们的人越过警戒线。检查他们的货物时,带上懂行的人,寸步不让。”
“马尔科,你协助雷恩和格伦金,安排可靠的人手,盯住村子内部,尤其是新移民中,防止有被地精收买或蛊惑的内应。同时,借这次接触,可以从地精仆役或车夫嘴里,试着套问一些关于隘口其他势力、蜥蜴骑兵、或者近期商路情况的消息,不用太刻意。”
她条理清晰地分配着任务,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风险防控。“至于我,”她语气转冷,“在彻底摸清他们的底细和打消他们不该有的念头之前,我不会再与他们直接会面。所有后续接触,由你们三人全权负责。如果他们坚持要求与我商谈,就以领主事务繁忙为由推脱。如果他们表现出不耐烦或异常,就加强戒备,必要时……可以展示一下肌肉。”
她的意思很明确:可以有限度地利用地精,但必须将其牢牢限制在可控范围内,并随时准备好斩断伸过来的爪子。
“另外,”卡西提娅补充道,“让艾莉丝和碎岩他们也多加小心。地精的贪婪没有下限,不仅是对我,对村子里的精灵女性、甚至其他稍有价值的个体,都可能构成威胁。提醒所有领民,尤其是妇女儿童,近期不要单独远离村落核心区域。”
安排妥当后,众人各自领命而去。书房里只剩下卡西提娅一人。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秋夜的寒气夹杂着远处工坊隐约的余温飘入。她望着黑暗中村落零星的火光,以及更远处那片可能存在地精营地的、被山林吞噬的黑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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