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本王亦愿一同承担!”穆翎川毫不退让。
太监总管被两人逼得连连后退,苦着脸道:“殿下们,这……这实在是于礼不合啊!惊扰圣驾乃是大罪,老奴……”
“让开!”穆寒舟心中焦急如焚,眼看太监总管油盐不进,竟有了硬闯的架势。
穆翎川也紧跟其后。
太监总管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倒在地,拦在宫门前:“殿下不可!万万不可啊!惊了圣驾,老奴万死难赎!求殿下们体谅,待到卯时宫门开启,陛下起身,老奴第一时间为二位通传,可好?”
穆寒舟与穆翎川看着跪地哀求的太监总管,又望向那紧闭的象征着至高皇权的宫门。
他们知道,硬闯是下下之策,不仅于事无补,反而可能激怒父皇。
最终,穆寒舟死死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哑声道:“好,我们等。”
晨光终于破晓。
初冬的夜风寒冷刺骨,吹拂着两人的衣衫。
宫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如同两尊沉默而固执的石像。
穆渊醒来听到两个儿子从外等了一夜,不思其解:“让他们进来!”
宫门初开。
看着从寒风中等了一夜嘴唇发紫却依旧挺直脊背的两个儿子时,穆渊眼中先是闪过震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穆寒舟与穆翎川同时跪下叩首,额头触地。
穆寒舟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因寒冷而微颤:“父皇!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取消与傅家小姐的和离!”
穆翎川紧随其后道:“父皇!儿臣知错了!之前是儿臣糊涂,怠慢了王妃!儿臣愿改过自新,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不要准予和离!”
皇帝穆渊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顿时震怒道:“堂堂皇子怎可如同无赖?朕金口玉言,岂是儿戏?昨日宫宴之上,是你们亲口承认夫妻失和,是傅家小姐自请下堂!如今不过一夜,便又反悔?皇室颜面,朝廷法度,在你们眼中,都是可以随意玩弄之物吗?!”
“儿臣不敢!”穆寒舟再次重重叩首,“父皇,是儿臣有眼无珠,错待了良人!昨日种种,皆是误会!求父皇开恩,儿臣愿接受任何责罚,只求……只求能与王妃重归于好!”
“父皇!”穆翎川也急急道,“儿臣亦是!昨日之前,儿臣不知王妃真实品性,多有误解亏欠!如今幡然醒悟,追悔莫及!恳请父皇成全!”
皇帝看着两个儿子这副失魂落魄、苦苦哀求的模样,心中怒其不争,又隐隐觉得事有蹊跷。
但昨日之事,众目睽睽,和离已是定局。
若朝令夕改,他这皇帝威严何在?
“此事已定,无需再议!”皇帝拂袖,语气不容置疑,“傅将军功在社稷,其女受此委屈,朕已准她和离,便是给傅家一个交代!你们若真有悔意,便想想如何弥补过错,而不是在此纠缠不休!都起来,准备上朝!”
说罢,皇帝不再看他们,转身便要走回宫内。
“父皇!”穆寒舟与穆翎川同时失声喊道,眼中充满了绝望。
穆寒舟猛地向前膝行两步,嘶声道:“父皇若不准,儿臣便长跪于此!直到父皇回心转意!”
穆翎川也咬牙道:“儿臣亦同!”
“你们!”皇帝猛地转身,指着两人,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好!好!你们愿意跪,那就跪着!跪到天荒地老,朕也不会改主意!”
皇帝的御辇远去,宫门口,只剩下两个依旧跪得笔直,却面色灰败。
天色渐亮,百官开始陆续入宫。
傅清闫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宫殿外形容憔悴的穆寒舟与穆翎川,心头顿时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同行的官员们也看到了这一幕,纷纷投来诧异,探究的目光。
与傅清闫素来不睦的兵部侍郎李大人,更是缓缓凑近皮笑肉不笑地道:“傅将军,看二位王爷这架势,是生怕和离之事有变,一大早就来宫门前静候佳音了?将军用这军功换和离的手段可是前无古人呐!”
这话语中的嘲讽与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傅清闫面色沉静,并未理会他的挑衅,只是目光复杂地掠过那两道跪得笔直的身影。
他们不是为了催促和离。
毕竟和离之事昨日已定。
傅清闫猜测他们应该是知晓女儿身份。
哼!想挽回?那可不行!
若他们真的悔悟,执意纠缠,那铃兰和云音,只怕难得清净。
这样一想,傅清闫心情沉重。
早朝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进行。
皇帝面色沉郁,显然心情不佳。
百官虽不敢明言,但宫门前那一幕早已传开,各种猜测在暗流中涌动。
傅清闫如坐针毡,直到穆渊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傅将军,接旨………”
“臣,傅清闫,恭听圣谕!”
傅清闫趋步至殿中,撩袍端带,深深跪伏下去。
满朝文武瞬间屏息,目光齐刷刷聚焦在皇帝与傅清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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