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从作战室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捏着那半袋没吃完的薯片。她刚走几步就拐了个弯,顺路去外围岗亭看看监控有没有异常。刚才系统还在跑数据流,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岗亭里坐着一个人,背影佝偻,穿着老式黑西装,戴着白手套。陈叔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面前摆着三块屏幕,全是滚动的数据。他鼻梁上架着老花镜,镜片反光,映出密密麻麻的曲线。
林晚星走近了才发现,那反光里竟然有自己的心跳频率。
她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陈叔你盯着我心率干嘛?”
陈叔没回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他耳朵动了动,像是刚反应过来有人来了。
林晚星眯眼盯着他。这老头最近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话。以前她吐槽他“西装掉色”“假发歪了”,他都会偷偷整理一下。现在倒好,像个机器人一样守在这儿,连头都不抬。
她绕到侧面,一眼看见他西装内袋鼓起一块,边缘露出一张卡片的一角。颜色很熟——是顾氏集团的门禁卡。
她立刻举起薯片袋指着那地方:“你口袋里有顾氏的门禁卡!”
声音不大,但陈叔整个人猛地一震。他停下打字的手,缓缓转过头来看她。脸上没有慌乱,反而带着点笑。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这表情不对。不是心虚,也不是害怕,倒像是……等着这一刻很久了。
她后退半步,手已经摸向袖口的报警器,“你留着这玩意儿干什么?想通风报信?还是准备哪天偷偷溜回去?”
陈叔没说话,只是抬起右手,一把扯下头顶的假发。
林晚星差点被呛住。
假发底下是一头浓密的黑发,明显是新植不久,头皮还有些泛红。他摘下老花镜,露出眼角深深的皱纹,然后轻声说:“小姐,我不是要回顾氏。”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是要把他们抢走的地,一块块买回来。”
林晚星站在原地没动。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蹦出一句:“你说啥?”
这时候耳机响了,林明煦的声音传进来:“姐,我刚接入岗亭终端,正在扫他电脑里的数据流……我去!这些转账记录是谁的?”
“陈叔的。”林晚星说,“怎么了?”
“他这些年用匿名账户,悄悄给林家置办了二十块地皮!”林明煦语速飞快,“全在顾氏抛售的低价资产包里!每次都是现金交易,时间点卡得特别准,就在对方挂牌第二天就出手!”
林晚星瞪大眼:“等等,他是哪来的钱?”
“查到了!”林明煦继续说,“资金来源是他多年积蓄、退休金投资回报,还有他女儿资助的部分。没有借贷,没动公账,也没洗钱痕迹。每一笔都干净。”
林晚星看着陈叔。老头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像在接受审判。
她忍不住问:“你图什么?赎罪?还是怕我们发现你以前干的事?”
陈叔摇头:“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但我每天看这数据流,不是看热闹,是在等机会。顾氏每卖一块地,我就咬牙买一块。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就想着……至少替小姐守住点东西。”
林晚星愣住了。
她想起以前心声乱飞的时候,骂过他“老狐狸”“墙头草”。那时候她只知道他贪财,后来才知道他保险箱里藏着女儿的学费单,为了凑钱治病才被人收买。
原来这家伙一直在偷偷还债。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薯片袋,只剩最后一片。犹豫了一下,递过去:“下次买地,提前说一声。别搞得像做贼。”
陈叔接过薯片,咧嘴一笑。眼角的纹路像刀刻出来的。
林明煦在耳机里啧了一声:“姐,你这是承认他是自家人了?”
林晚星哼了一声:“谁承认了?我只是觉得……一个能为闺女拼到这个份上的爹,不至于再为几张钞票出卖全家。”
她转身要走,又停下:“对了,那张门禁卡为啥还留着?”
陈叔低头看着卡片,指尖慢慢摩挲边缘:“是当年顾明渊给的。我一直留着——不是为了用,是为了记住自己怎么丢的脸。”
林晚星没再说话。
她走出岗亭,夜风吹起来,卫衣帽子晃了晃。身后灯光昏黄,照着那个重新戴上假发的老头。他坐回屏幕前,手指再次敲击键盘,数据流继续滚动。
耳机里传来林明煦的声音:“姐,我把他的账户加进家族资产监控系统了。以后他每买一块地,咱们都能看到。”
“行。”林晚星说,“顺便把他的ID也录入心声预警系统。”
“啊?他还用得着被监听?”
“不是监听。”她低声说,“是让他知道,他也算个自己人了。”
耳机安静了几秒。
然后林明煦笑了:“明白。ID07已上线,情绪状态自动标注中……好了,显示‘平静·坚定’。”
林晚星抬头看了眼天空。月亮被云遮了一半。
她把空薯片袋揉成一团,随手扔进路边垃圾桶。
刚走两步,耳机又响了。
“姐!”林明煦语气突然紧张,“我刚发现一件事——陈叔买的那二十块地,位置连起来……是个圈。”
“啥意思?”
“它们围着顾氏总部,正好形成一个闭合包围网。”
林晚星脚步一顿。
她猛地回头看向岗亭。
陈叔依旧坐在那里,背影沉默。屏幕上,一条新的数据流正缓缓升起,旁边跳出一行小字:【目标地块已完成第七次产权变更,所有权转移至“林氏附属信托基金”】。
林晚星张了嘴,还没来得及说话。
耳机里,林明煦的声音变了:“姐……他不是在买地。”
“他是在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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