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一笑,开口说:“小时候你帮我们管钱,说得过去。
可如今雨水都快高中毕业了,我上班也有七八年了。”
“别说我从不乱花钱,就算我真乱花,你要替我攒钱也行,但总该跟我说一声吧?”
“不声不响就替我‘存钱’,我跟雨水花的是自家的钱,还得对你一大爷千恩万谢。”
“最可气的是,这些钱我们根本没用完,您倒拿走了大头……”
“我记得从十二岁那年,轧钢厂看我和雨水没爹没妈,特批我进厂上班开始,您就再也没给过我们一分钱。
有时候实在过不下去,您也不主动开口。”
“非得我撑不住了,找您借,您才拿出几块钱——还说是借的!”
“一大爷,您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您的心,太脏了!”
傻住脸色铁青,想到从前和雨水小时候的日子,气得浑身发抖。
可以想象,他们兄妹俩那时候,过得有多艰难。
傻住如果早知道父亲每月寄给他们兄妹这么多钱,他们又怎么会过得如此艰难?
尤其是易中海,明明拿着他家的钱,看着他跟妹妹生活窘迫,却从来没有主动伸出援手。
非要等到他开口,才勉强借那么一点。
那可是他家的钱啊!
想到这里,傻住心里怎么能不气愤?
易中海一时语塞。
他没料到,傻住连过去那些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脸色发青,因为傻住说的这些,他根本无从辩驳。
从傻住八岁起,他就一直保管着他们父亲寄来的钱,却一分也没用在两兄妹身上,全数自己存了起来。
哪怕傻住兄妹饿得受不了,他也从没主动帮过。
他的想法很明确:就是要让傻住兄妹对他更加感激、更加依赖。
事实上,他确实成功了。
如果没有今天这桩事,傻住对他依然满怀感激,将来养老的事绝对不成问题。
可现在不同了。
傻住知道了真相,那么他过去所做的一切,就不再是恩情,反而成了仇怨。
这下真的糟了。
易中海清楚,不能再让事情发酵下去。
否则,他的养老计划就要彻底泡汤了。
于是,不管傻住说得多有理,易中海决定使出他的绝招——
不理。
“傻住,你别胡闹。”
易中海冷着脸说:“你还把我这个一大爷放在眼里吗?跟你这傻子讲不通是吧?”
“你就那么信徐卫阳,不信我?”
“我说了这钱是给你存着结婚用的,你怎么就是不信?”
“我一个月工资九十多块,我和你一大妈两个人哪花得完?”
“这二十块钱,我压根不放在眼里!”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你爱信不信!”
道德大旗一挥,不谈细节,只讲立场。
我是长辈,懒得跟你多争。
易中海能管住整个四合院,自然有他的本事。
就算没理的事,他也能说得天经地义。
他此刻这副模样,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见,八成会觉得他是个被晚辈误解、却仍一心为晚辈着想的善良长辈。
只不过现在,这招已经不管用了。
若是从前的傻住,或许真会被这番场面话给糊弄过去。
可现在却不同。
知晓了所有真相的他,早已对易中海心灰意冷。
“一大爷,还在这儿跟我装呢?”
傻住轻轻一笑。
易中海脸一沉:“傻住,你这话什么意思?”
傻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冷笑。
他紧紧盯着易中海,忽然笑出了声。
“一大爷,看来你还是不肯认账啊。”
“我早就跟你说过,来这之前,该查的我都查清楚了。”
“你还好意思提我结婚的事?”
“我相了那么多次亲,到现在还打光棍,这不都得‘感谢’你一大爷吗?”
“别急着编理由——今天我特地找来了八个从前跟我相过亲的姑娘,那些话,都是我从她们嘴里亲耳听见的。”
“一开始对我印象好的不少,可都因为你一大爷,跑去跟人家说我脾气冲、爱动手,还跟有夫之妇不清不楚——亲事就这么黄了。”
“一大爷,你现在还想抵赖?”
傻住目光平静,却死死锁在易中海脸上。
这也是他最恨的一点。
钱不钱的,小时候苦日子也熬过来了,他并不真的在乎。
可娶媳妇这件事,是打算毁了他一辈子啊!
以前的傻住一直想不通,自己工资不差、工作稳定,成分更是三代贫农,清白得很。
怎么就是讨不到老婆呢?
尽管他嘴上常自嘲,说那些女人没眼光。
可内心深处,他早已认命——
大概,真的是自己不够好吧。
否则怎么会一次次相亲,一次次没结果?
这也是他渐渐靠近秦淮茹的原因。
说白了,没别的路可走。
既然正经姑娘看不上自己,那找个寡妇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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