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在膳堂打了双份点心。
王师兄看到她，笑呵呵地说：“苏师妹，听说你得奖了？恭喜啊！”
“谢谢师兄。”苏晚接过点心，“今天有红豆糕吗？”
“有有有，刚出锅的，我给你多装几块。”王师兄麻利地装了满满一纸包，“拿回去慢慢吃，不够再来。”
“够了，谢谢师兄。”
苏晚拎着点心，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慢慢吃着，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夕阳把云层染成金红色，像燃烧的火焰。
很美。
但美得让人心慌。
她吃完最后一块红豆糕，擦擦手，准备离开。
刚起身，就看见秦炎走了进来。
他脸色还是不太好，但看到苏晚时，愣了一下，随即走过来。
“苏晚。”
苏晚行礼：“秦师兄。”
“坐。”秦炎在她对面坐下，看了看桌上的空纸包，“胃口不错？”
“嗯。”
秦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今天决赛，我输了。”
苏晚：“弟子看到了。”
“但我输得不冤。”秦炎说，“慕寒确实比我强。他的剑法更稳，心态更好。”
苏晚没接话。
秦炎看着她：“你呢？今天那一战，你真的输了吗？”
苏晚：“裁判宣布了，就是输了。”
“我不是问裁判。”秦炎盯着她，“我是问你，你自己觉得，你输了吗？”
苏晚垂下眼：“输了。”
秦炎嗤笑一声：“行，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等我从悟剑崖出来，我们再战一场。”
苏晚：“师兄不是要去悟剑崖了吗？”
“去啊，三天后。”秦炎说，“但我回来后，一定要和你再打一场。这次，我会拿出全部实力。”
苏晚想了想：“好。”
秦炎这才满意，站起身：“走了。”
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说：“对了，点心少吃点，容易胖。”
苏晚：“……”
秦炎走了。
苏晚摇摇头，收拾好东西，也离开膳堂。
她没有直接回藏经阁，而是绕路去了后山。
她想去灵泉看看。
走到灵泉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月光洒在泉水上，泛着粼粼银光。
她坐在石头上，看着水面倒映的月亮。
明天，七煞宗的大军就该到了。
她得做好准备。
正想着，远处传来脚步声。
很轻，很警惕。
苏晚立刻隐到树后，屏住呼吸。
两个黑衣人从树林里走出来，在灵泉边停下。
他们穿着七煞宗的衣服，但没有蒙面——可能是觉得夜里没人会来。
“就是这里？”一个黑衣人问。
“对，灵泉节点，护山大阵的关键之一。”另一个黑衣人蹲下身，检查巨石上的阵法纹路，“宗主说了，明天进攻时，先破坏这个节点，能让大阵威力减三成。”
“怎么破坏？”
“用这个。”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盒子——和昨晚那个蚀空种一模一样。
苏晚眼神一冷。
又来了。
“现在埋进去？”另一个黑衣人问。
“不，等到明天进攻开始前。”黑衣人收起盒子，“现在埋，可能会被守阵堂发现。明天开战时，他们自顾不暇，就没空管这里了。”
“聪明。”
两人又检查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苏晚等他们走远，才从树后出来。
她走到灵泉边，看着那块巨石。
蚀空种……
如果真让他们埋进去，灵泉节点会在一个时辰内崩溃。
到时候，整个后山区域的灵力循环都会受影响。
她得想办法阻止。
但不能现在动手——会打草惊蛇。
她想了想，在巨石周围布下了一个“预警阵”。
只要有人试图破坏节点，她立刻就能知道。
做完这些，她才回藏经阁。
回到阁中，她先去了地下密室。
光幕上，七煞宗的大部队距离青云宗只有不到五十里了。
他们停下来了。
像是在等什么。
可能是在等天亮，等进攻信号。
苏晚记下他们的位置，然后回一层休息。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又是那片火海。
青云宗在燃烧。
她站在废墟中，看着满地的尸体。
有慕寒，有秦炎，有楚云，有林清露……
还有玄清长老，凌霄掌门……
所有人都死了。
只有她一个人活着。
她跪在地上，想哭，却哭不出来。
然后，她醒了。
天还没亮。
她坐起身，浑身冷汗。
窗外，夜色如墨。
她走到窗前，看着远方。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
但她知道，光明总会到来。
天亮了。
青云宗的警戒钟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不是演练，是真的。
七煞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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