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青云城后，采购队伍继续东行。
邪修事件的余波并未完全平息。每到一处城镇，孙小梅都能从当地修士口中听到关于“青云宗女弟子智破邪修”的传闻——版本各异，越传越玄乎。
“师姐，他们都说你是隐藏修为的高人，故意装作炼气三层引邪修上钩呢！”赵铁柱在马车里兴奋地说，“还有人说亲眼看到你一剑斩了那老鬼！”
苏晚靠在车厢上，翻着新买的话本，头也不抬：“随他们说。”
“可是师姐，你真的只是……巧合吗？”孙小梅犹豫着问。
这几天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梁柱倒塌的时机太巧了，巧到像是被计算好的。而且师姐当时那平静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苏晚翻过一页书：“你觉得呢？”
孙小梅张了张嘴，最终摇头：“我不知道。”
“那就不知道吧。”苏晚合上书，“有时候，知道得少，活得轻松。”
这话让孙小梅愣住了。
她看着苏晚平静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位大师姐可能真的知道很多，只是不想说。
就像一座冰山，露出水面的只有一角。
马车又行了几日，来到了下一个采购点——白水镇。
这是个比栖霞镇稍大的镇子，以盛产“白水灵茶”闻名。清单上需要采购的灵茶、茶具、熏香等，都可以在这里买到。
照例先找客栈安顿，然后分头采购。
赵铁柱和孙小梅去茶庄和香铺，苏晚则……又去了镇上的茶楼。
白水镇的茶楼叫“品茗轩”，比听雨轩大一些，说书先生是个老头子，正讲着才子佳人的老套故事。
苏晚坐在角落，点了壶白水灵茶，听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
老头子讲得干巴巴的，远不如白小楼生动。
她忽然有点怀念栖霞镇那间小茶楼，和那个总能把故事讲得跌宕起伏的说书人。
不过算算时间，回程时会再经过栖霞镇，到时还能去听一场。
她喝完茶，起身离开茶楼，在镇上随意逛逛。
白水镇不如青云城繁华，但也别有风味。沿街多是茶铺和茶馆，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偶尔能看到茶农挑着新采的茶叶走过，箩筐里翠绿的嫩芽还沾着露水。
苏晚买了些当地特色的茶点，又挑了几样制作精巧的小茶具——打算回去送给玄清长老和林清露。
逛到傍晚，回到客栈时，赵铁柱和孙小梅已经采购完毕，正在大堂核对账目。
“师姐，白水灵茶买了五十斤，上等熏香三十盒，还有一些庆典用的茶具。”孙小梅汇报，“明天去黑岩城，采购最后一批矿石材料，然后就能去云霞坊市了。”
“嗯。”苏晚把买的茶点分给他们，“尝尝。”
赵铁柱憨笑着接过：“谢谢师姐！”
孙小梅也道了谢，看着苏晚平淡的表情，忽然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邪修、传闻、猜测——似乎都没在她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就像石子投入深潭，涟漪很快平静，潭水依旧幽深。
这位大师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孙小梅想不明白。
但她知道，跟在师姐身边，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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