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极其痛苦,沈清辞浑身经脉如同被寸寸碾碎又重组,灵魂仿佛在烈焰与寒冰中交替炙烤。但她咬紧牙关,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点清明,运转着那刚刚明悟的“调和”之道。
而外在的表现则是——
“嗡——!!!”
以沈清辞为中心,一道纯粹、温暖、蕴含着无尽生机与净化之力的碧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撼动天地法则的威严,瞬间驱散了山谷上方的阴霾与血色!
碧金光柱精准地笼罩了躁动的魔影!
“嘶——!!!”
魔影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嚎,如同积雪遇到骄阳,庞大的暗红虚影在碧金光芒中迅速消融、蒸发!那双血眼中的贪婪与暴戾,化为了无边的恐惧与不甘!
“不——!我的香魔本源!”孟世安狂吼,试图催动骨笛与残留的魔影联系,但骨笛发出的魔音一接触碧金光柱,便如泥牛入海,瞬间被净化!他手中的万魂寂灭笛甚至发出“咔嚓”的轻微碎裂声,顶端暗红宝石出现了数道裂纹!
碧金光柱余势不减,扫过祭坛。那些被骨笛魔音操控、陷入疯狂的族人,如同被温暖的清泉洗涤,眼中的黑气迅速褪去,恢复了清明,随即因失血和虚弱瘫倒在地。濒死的大祭司感受到这股充满生机的净化之力,浑浊的眼中流下两行热泪,喃喃道:“祖灵……显圣了……”
光柱持续了约十息时间,才缓缓收敛。
山谷内,魔影已消散无踪,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正在被迅速净化的腥臭。蛊灵潭的黑色潭水停止了翻滚,颜色似乎变淡了一些,但依旧浑浊。中央的石函停止了震动,表面血红色纹路黯淡下去,裂痕遍布,似乎随时会彻底碎裂,但那股疯狂外溢的邪恶气息已被大大遏制。
祭坛一片狼藉,倒伏着疲惫而茫然的族人。
孟世安披头散发,嘴角溢血,手中的万魂寂灭笛光芒黯淡,裂纹明显。他死死盯着石台上摇摇欲坠、却依旧挺直脊梁的沈清辞,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怨毒,以及一丝深深的忌惮。
他筹谋多年,不惜潜伏伪装,策动万香盟,引发香毒之乱,最终目标便是这雾蝶谷封印的香魔本源!眼看就要成功,却被沈清辞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破坏!她不仅没被魔源侵蚀,反而似乎……炼化吸收了一部分?这怎么可能?!
沈清辞此刻的状态也极其糟糕。她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小腹处的胎印光芒已经隐去,但依然传来阵阵隐痛和一种奇异的饱胀感。刚才的“调和”几乎榨干了她所有的精神力和灵膳印积累的力量,也对她身体造成了巨大负担。但她能感觉到,腹中的孩子虽然受了惊吓,生命气息却依然顽强,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活泼了一些?而那缕被“调和”后融入自身的香魔本源能量,虽然微弱,却如一颗特殊的种子,潜伏在了胎印深处,与药祖传承的力量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孟世安……你输了。”沈清辞强撑着站直身体,声音虚弱却清晰。
孟世安脸色变幻,最终化作一声阴冷的低笑:“输?未必。沈清辞,你以为炼化了一丝本源,破坏了今日仪式,就万事大吉了?香魔之念,不死不灭,封印已损,它迟早会彻底复苏。而且……”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雾蝶谷,“经此一役,雾蝶谷实力大损,圣物濒毁,南疆平衡已破。黑蛊寨,还有其他虎视眈眈的势力,会放过这块肥肉吗?你的药膳帝国,根基在北,手能伸到南疆来吗?”
他擦去嘴角鲜血,将破损的骨笛收起:“今日之赐,鄙人记下了。我们……来日方长。对了,北境似乎也不太平,萧执王爷恐怕一时半会儿,是顾不上你了。王妃,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融入后方阴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山林之中。他带来的那些隐藏护卫,也早已悄然退去。
沈清辞没有力气去追,也知道追不上。孟世安虽受挫,但底蕴仍在,逼急了反而危险。
“王妃!”赵统领带着侍卫冲下石台,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清辞。
“快……去看看阿幼朵和大祭司……”沈清辞急道。
阿幼朵被找到时,已是气若游丝,心脉近乎断绝,全靠一股顽强的意志吊着最后一口气。大祭司亦是油尽灯枯,但眼神却比之前清明了许多。
沈清辞不顾自身虚弱,取出最珍贵的保命丹药,又以灵膳印残存的力量配合针灸,全力施救。
三日后。
雾蝶谷暂时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悲伤与劫后余生的沉重。
阿幼朵在沈清辞不惜代价的救治下,保住了性命,但本命蛊灵彻底枯萎,一身蛊术修为尽废,且伤了根本,需要长期调养。大祭司在交代完后事后,于祭祀石台上安然坐化,临终前将象征大祭司权威的残破木杖和一枚古老的蝴蝶形玉坠交给了阿幼朵,指定她为雾蝶谷的“守祠人”,并恳请沈清辞帮助雾蝶谷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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