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京平还是没有回答他,这让秦文进心里更恼火。
他咬牙切齿的想:既然你不配合,就别怪我来狠的了!
接下来几天,萧京平没有再离开过秦文进和他的人的视线。
一群人到了更深的大山里面。
到了一片山涧,秦文进让大家停下来准备在这里进行勘探。
在其他人忙碌的时候,秦文进和萧京平站在一起,两人一起看着前面好几座白雪皑皑的大山,秦文进问:“萧哥,那几座山哪一座比较好翻越,山的那边有比较平坦的地方吗?”
“都不好好翻。”萧京平没有收回目光,视线落在前方某处,淡淡地说:“我们的人基本不再往那边去。这几座山太险峻,全是悬崖峭壁,很难翻过去。”
秦文进紧紧盯着他的表情,想从那张脸上找出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他不死心,突然发问:“不是说萧家在深山里有个寨子吗?我们转了这么多天,怎么连影子都没见着?”
萧京平终于将目光转向他。
秦文进迎上他的视线,心头蓦地一动——说不定,那兵器研究基地就藏在寨子里,或是离寨子不远。
这个念头让他莫名兴奋起来,紧接着问:“既然进来了,萧哥不如带我们去寨子看看?说不定那儿适合做军事基地。还是说……寨子里还住着不少萧家人?”
如果萧京平敢承认寨里还有很多萧家人,他就能给他扣上一顶“占山为王、图谋不轨”的帽子。
“没人。”萧京平神色依旧平静,“除了伐木队每年去一两回,平时是空的。”
“荒了?”
“嗯。”
“寨子规模不小吧?”
“还行。”
“那正好,我们就往寨子走。能选来安寨的地方,肯定也适合做军事训练基地。”
“行。”
目的达成,秦文进心情大好:“我先安排大家休整,明早出发。”
“嗯。”
秦文进转身离开,萧京平仍站在原地未动。
秦文进走到苏婉棠身边,确认距离够远、人声嘈杂不会被听见后,低声道:“他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我感觉,萧家寨子肯定和基地有关。”
苏婉棠点头:“我也这么想。”又担忧道:“可他会不会在路上使绊子?或者提前把人和东西转移?”
“人有可能撤走,东西绝对转移不了。”秦文进很肯定,“军工机器不是随便能挪的,这山路也运不出去。再者,他们用电得靠发电机,那东西不是哪儿都能用。”
不过他同意苏婉棠的前半句:“他多半会带着我们在山里绕圈子,也会提前给寨里报信。凭我们这些人,硬碰硬不是对手。”
“那怎么办?万一……”苏婉棠想起这一世萧京平对她的冷淡,心里愈发没底。她绝不能任由计划落空,犹豫片刻,还是想试试自己在他心中是否还有分量。
她低声和秦文进说了自己的打算。
秦文进皱眉,他实在不愿她和萧京平再有接触。
可两天后,他答应了。
因为队伍又走了两天,依然不见寨子踪影——他们的猜测被证实了。
然而强烈的占有欲让他无法容忍苏婉棠接近萧京平,于是他想了个狠招:晚上翻越雪山,提前派人制造雪崩。以婉棠为饵,让萧京平以为她被雪卷走,众人一同寻找,而他则暗中紧盯萧京平。若萧京平对她还有旧情,必会拼命搜寻;若无情,则很可能独自行动——无论哪种,都能带他们找到寨子和基地。
天色黑透时,秦文进对萧京平说:“今晚继续赶路吧。进山半个月一无所获,我想尽快到萧家寨。这儿离寨子应该不远了吧?”
“嗯。”萧京平提醒,“夜路难走。”
“不碍事。我们都不是寻常人,军营里极限训练没少做。除了婉棠,大家都撑得住。前些天是为了照顾她,但我想快到寨子了,到时让她去寨子里面好好休息更好。”
萧京平看了他几秒,点头:“可以。”
“我去安排。”
秦文进通知全员:“原地休息一小时,之后连夜赶路,今晚不歇。”
他走开后,萧京平身边的三人围拢过来。
一人道:“秦同志怎么想的?山里下着雪,夜路万一遇上野兽或雪崩,人散了都不好找。”
另一个接话:“找不着是其次,碰上好久没找到猎物的猛兽,命都可能没了。”
萧京平扫他们一眼:“一切听秦同志安排。”
两人便不再作声。
萧京平望向漆黑的夜空,心思却飘得很远:媳妇他们现在到哪儿了?东西运出最险的山脉了吗?她体力不如雅琴他们,一定吃了不少苦……
一小时后,队伍再度出发。
大雪映照,夜色竟有几分亮堂。除了苏婉棠,其他人都跟得上。她实在走不动时,秦文进便背她前行。
翻过山头,下到半山腰时,苏婉棠突然说要解手。秦文进将她背到一块大石后放下,让她自己过去,自己守在前面,并下令其他人原地稍歇。
就在这时,跟着萧京平的人声音发紧的说了一句:“萧哥,我感觉不太对劲。”
话音未落,轰隆声骤起。
地面开始震颤。
惊恐的尖叫划破夜空:“不好!雪崩了!大家快跑!”
人群瞬间大乱。
秦文进高声唤着苏婉棠,冲向大石后方——却空无一人。他声音都变了调:“婉棠!”
他朝手下大吼:“快找婉棠!她不见了!”
众人慌忙涌来。
萧京平厉声喝道:“快跑!不然全得埋在这儿!”
山顶的雪浪已轰然扑至。
话音刚落,雪潮已席卷而下,吞没了一切惊叫与呼喊。
连秦文进和苏婉棠都未料到,雪崩之势竟如此骇人。
轰隆——
雪崩的巨响掩盖了所有声音。待这场狂暴止息,已是一个多小时后。原先站满人的山坡空寂一片,仿佛所有人都在天地间消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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