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山谷中薄雾缭绕,灵气氤氲。吴清风长老如期而至,身后还跟着几位气息沉凝的灵墟洞天弟子。长老的目光扫过众人,在叶凡、庞博和罗天身上停留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与期待。
“今日起,尔等便是我灵墟洞天弟子。”吴长老声音温和,却蕴含威严,“周毅、王子文、林佳、李小曼……你等虽年寿有损,但根基未绝,可入外门,执役修行,若勤勉不辍,或有弥补之日。”他点名了十几人,皆是衰老严重者。
被点到名字的人面色复杂,既有能留下的庆幸,又有沦为杂役的失落,纷纷躬身应诺。
“叶凡、庞博、罗天。”吴长老看向三人,脸上露出笑意,“你三人资质非凡,乃罕见仙苗,当入内门,由老夫亲自教导,望你等勤修苦练,莫负天资,早日开辟苦海,踏上仙路。”
叶凡和庞博对视一眼,眼中皆有喜色,恭敬行礼:“谨遵长老教诲。”
罗天亦平静躬身,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内门弟子,亲传教导,这本就是意料之中,也是他计划的第一步。他需要灵墟洞天的资源和解惑,更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成长环境。
刘云志、李云等人未被单独点名,意味着他们也将归入外门。两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尤其是看到叶凡三人被重点关照,嫉妒与怨恨几乎溢出眼眶。刘云志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掐入掌心,目光阴鸷地扫过叶凡的青铜古灯和庞博的铜匾,最后在罗天腰间的玉如意上停留片刻,才不甘地低下头。
吴清风长老阅历丰富,岂会看不出这些年轻人的心思?他淡淡瞥了刘云志一眼,并未多言,只是对三位“仙苗”道:“随我来。”
吴长老并未驾驭神虹,而是步行,带着三人沿着青石小径,向灵墟洞天深处走去。沿途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药田飘香,灵泉叮咚,不少内门弟子见到吴长老纷纷行礼,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跟在他身后的三个陌生少年。
“修仙之始,在于生命之轮。”吴清风边走边开始传授基础,“脐下三寸,藏精之所,是为生命源泉,亦为苦海所在。俗人以生子,道人以生身。尘劳关锁,苦难如海,遮蔽神性,需以无上毅力,开辟苦海,方能释放生命精气,踏上神桥,通达彼岸……”
他深入浅出,将修行最初几个境界的奥秘娓娓道来,叶凡和庞博听得如痴如醉,许多困惑豁然开朗。
罗天同样仔细聆听,与他记忆中的《道经》记载相互印证。吴长老所传法门虽也是玄奥,但比之《道经》的起始篇章,似乎少了几分博大精深、直指本源的味道。但他不动声色,认真记忆。灵墟洞天的法门是明面上的掩护,而《道经》才是他真正的根基。
最终,他们来到一片清净的山崖,几间简陋却干净的茅屋点缀在翠竹之间,不远处有一口汩汩流淌的灵泉。
“此后,你三人便居于此地。”吴长老道,“修行若有疑难,可来寻我。每月初,可至丹堂领取百草液三瓶,助你等开辟苦海。”说罢,他又传授了一段具体的感应与开辟苦海的法门,便飘然离去。
待长老走后,庞博长出一口气,兴奋地挥了挥拳头:“总算安定下来了!仙苗啊!听起来就厉害!”他看向叶凡和罗天,“咱们以后可要互相照应!”
叶凡笑着点头,目光沉稳。他看向罗天,却发现罗天已选了一间最靠边的茅屋,推门而入。
“罗天这家伙,总是这么独来独往。”庞博嘀咕道。
叶凡若有所思:“他比我们更冷静,也更……警惕。”
茅屋内,陈设简单。罗天盘膝坐在木床上,掌心握着那枚菩提子。清凉气息涌入脑海,让他心神空明,迅速进入修炼状态。
他并未直接运转灵墟洞天的法门,而是以《道经》起始篇记载的无上玄法,引导体内那丝微薄的金色神力,再次冲击那片坚硬如神铁的苦海。
“嗡!”
这一次,感受截然不同!在《道经》无上法门的引导下,那丝金色神力虽细微,却凝练无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道韵,如同最锋利的金刚钻,持续不断地冲击着苦海边缘昨夜被磨出的那丝缝隙。
过程依旧缓慢且痛苦,苦海坚硬得超乎想象,反震之力让他气血翻腾。但罗天心志如铁,咬牙坚持,心神完全沉入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半日。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碎裂声响起!苦海边缘的那道缝隙,终于被彻底凿穿!虽然只有针尖大小,但刹那间,一股更加精纯、更加磅礴的金色神力如同涓涓细流,从苦海最深处那点蛰伏的金光中涌出!
与此同时,罗天浑身剧震,脐下丹田处爆发出璀璨夺目的金色光华,将整个茅屋映照得一片辉煌!海啸般的声音在他体内轰鸣,金色的苦海虚影在他身后一闪而逝,虽然范围极小,却散发着至神至圣、威严磅礴的气息!道道细密的金色电弧在苦海虚影周围闪烁跳跃,发出噼啪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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