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的春日总是来得热闹,青石板路两旁的桃花开得正盛,花瓣被风卷着,落在花念儿的发间。她牵着何羽尘的手,指尖还沾着刚买的糖炒栗子的温度,笑着指向前方巷口的摊位:“师父,你看!那家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卖糖葫芦最地道的铺子!”
何羽尘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摊位前挂着一串串裹着晶莹糖霜的糖葫芦,阳光洒在上面,泛着诱人的光泽。他想起去年庆典时,灵瑶递来的那串糖葫芦,花念儿吃得眉眼弯弯的模样,至今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那我们去买几串。”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
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见两人穿着素雅的衣衫,气质不凡,却没有丝毫架子,便笑着递过两串糖葫芦:“姑娘眼光好,我这糖葫芦用的都是上好的山楂,甜而不腻!”花念儿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又把另一串递到何羽尘嘴边:“师父,你也尝尝!”
何羽尘微微俯身,咬下一颗,糖霜在口中融化,带着淡淡的果香。他很少吃凡间的食物,却觉得这串糖葫芦,比仙域里的灵果还要清甜——或许是因为,身边有她陪着。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着,看街边的小贩叫卖,看孩童在巷子里追逐打闹,看妇人在河边浣洗衣物。花念儿叽叽喳喳地说着穿越前在这里的趣事,说她曾和同学一起在这条巷子里吃遍小吃,说她曾在河边的柳树下背书。何羽尘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眼底满是温柔。
“师父,你看那座桥!”花念儿突然指着前方的石拱桥,“我以前经常在那座桥上看夕阳,特别是春天,桃花落在水面上,可好看了!”何羽尘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石拱桥横跨在小河上,桥上有行人来来往往,桥下的河水清澈见底,飘着几片桃花瓣。
两人走上石桥,夕阳正好落在河面上,将河水染成了金色。花念儿靠在桥栏上,看着眼前的美景,轻声说:“师父,谢谢你愿意陪我来凡间。以前我总觉得,穿越到修仙界是一场意外,可现在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何羽尘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能遇到你,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在凡间待了三日,两人便启程返回绛珠秘境。刚踏入秘境,花念儿就闻到了熟悉的灵草清香,抬眼望去,只见漫山的绛珠花都开了,红色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像是一片红色的海洋。灵源树的枝叶更加繁茂,翠绿的树叶间,隐约能看到绛夭的虚影在翩翩起舞。
“绛夭!”花念儿笑着跑过去,绛夭的虚影听到声音,停下舞步,朝着她挥手:“念儿,羽尘,你们回来啦!”她的声音依旧清脆,带着灵源树特有的灵气。
何羽尘跟在花念儿身后,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安宁。他走到灵源树下,抬手摘下一片树叶,树叶在他掌心化作一缕淡绿色的灵气,融入他的体内——他的本源已经完全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强盛。
“念儿,你等我一下。”何羽尘对花念儿说,然后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何首乌林。花念儿好奇地跟在他身后,只见他从林子里采摘了一些何首乌藤蔓,又摘了几朵绛珠花,然后坐在地上,手指灵活地编织起来。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将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边。花念儿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认真编织的模样,心中满是幸福。没过多久,何羽尘便站起身,将一个用何首乌藤蔓编织的花冠递到她面前,花冠上还点缀着几朵绛珠花,精致又好看。
“给你的。”何羽尘轻声说,“我问过绛夭,她说绛珠花象征着守护与平安,我用何首乌藤蔓编织花冠,是想告诉你,我会像守护何首乌林一样,永远守护你。”
花念儿接过花冠,戴在头上,眼眶微微泛红。她看着何羽尘,笑着说:“师父,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两人并肩坐在灵源树下,看着漫山的绛珠花,听着灵源树叶片簌簌的声响,感受着秘境里宁静的气息。夕阳渐渐落下,将天空染成了橙色,远处的六界一片祥和,没有魔气,没有战争,只有平安与幸福。
花念儿靠在何羽尘肩上,轻声说:“师父,你看,绛珠花开了,我们的岁岁平安,也来了。”
何羽尘紧紧握住她的手,指尖与她的指尖相扣,声音温柔而坚定:“嗯,岁岁平安,生生相守。”
漫山的绛珠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为他们祝福,灵源树的灵气缓缓环绕在两人身边,将这份幸福与安宁,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晚风卷着绛珠花的香气,悄悄漫过两人交握的手。花念儿指尖轻轻摩挲着何羽尘掌心的纹路——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却在握住她时永远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她忽然想起初见时,他在斩妖的火光中向她伸出手,掌心也带着这样的温度,只是那时她还不知道,这双手会护着她闯过堕魔渊的黑气,会为她编出满是心意的花冠,会陪她从仙域的青云殿,走到凡间的桃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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