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大殿内,黑气如潮水般涌来,裹挟着噬魂雾的阴冷,直扑花念儿与何羽尘面门。何羽尘旋身挥剑,金色剑气劈开黑气,护在花念儿身前,目光冷厉地盯着道袍女子:“用孩童灵气炼药本就逆天,若再与仙界残党勾结,更是罪加一等!”
道袍女子被剑气逼得后退两步,袖口翻飞间,又捏出三张符咒,却迟迟未掷出,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她望着祭坛上昏迷的孩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师兄……我师兄玄阳当年被仙界大长老抓去做‘傀儡实验’,回来后就成了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长老说,聚灵丹能唤醒他的神智,我别无选择!”
花念儿心中一动,想起之前大长老残魂操控傀儡的手段,指尖的血脉之力下意识收敛了几分:“你见过大长老?他现在在哪里?”
“我……我只见过他的残魂虚影。”女子垂眸,声音愈发低微,“他说只要我炼成聚灵丹,就帮我救师兄,还把炼制方法和这些符咒传给了我……”
话音未落,道观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拖着僵硬的躯体在行走,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微微震动。女子脸色骤变,猛地转身看向殿门:“是师兄!他怎么会来这里?”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那人穿着与女子同款的灰色道袍,却破旧不堪,周身缠着淡紫色的噬魂雾,双眼空洞无神,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分明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傀儡!他无视殿内众人,径直朝着祭坛中央的黑色陶罐走去,枯瘦的手朝着陶罐伸去,像是要抢夺里面的灵气。
“师兄!”女子惊呼着冲上前,想要拉住他,却被傀儡挥袖甩开,重重摔在地上。何羽尘持剑挡在陶罐前,剑气斩向傀儡的手臂,却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剑气被弹开,傀儡的手臂上竟连一道痕迹都没有。
“这不是活人,是被噬魂雾操控的灵气傀儡。”何羽尘沉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的灵脉早已断绝,现在只是大长老残魂用来收集灵气的工具。”
“不可能!”女子爬起身,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长老说聚灵丹能救他的!他说……”她话未说完,突然捂住心口,像是想起了什么,“之前每次我炼制出半成品丹药,交给长老虚影时,他都会让师兄来‘吸收灵气’,可师兄的神智非但没恢复,反而越来越僵硬……”
花念儿走到她身边,掌心泛起柔和的红光,轻轻覆在她的肩上:“你被骗了。大长老根本不是想帮你救师兄,他只是借你的手炼制聚灵丹,用孩童灵气和你师兄的躯体滋养自己的残魂,等他力量恢复,就会彻底吞噬你师兄的残魂。”
女子浑身一颤,抬头看向傀儡——此刻傀儡正疯狂地撞击何羽尘的剑气屏障,空洞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挣扎,像是在对抗操控。她突然明白过来,之前师兄偶尔会在深夜盯着她发呆,或许那不是无意识的举动,而是在提醒她!
“我真是糊涂!”女子猛地站起身,冲到祭坛前,一把抓起黑色陶罐,将里面的聚灵丹半成品倒在地上,随后举起陶罐,狠狠砸向地面。陶罐碎裂的瞬间,里面残留的噬魂雾喷涌而出,却被女子提前捏碎的符咒引向傀儡。
“师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女子哭喊着,将最后一张符咒贴在傀儡的额头,“这是大长老传给我的‘破灵符’,他说能帮师兄吸收灵气,现在……就让它帮你解脱吧!”
符咒贴上的瞬间,傀儡周身的噬魂雾剧烈翻滚,随后开始消散。何羽尘抓住机会,将仙力注入星辰剑,金色剑气化作一道光刃,斩向傀儡胸口——那里藏着一枚淡黑色的控傀儡符!光刃击中符纸,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化作飞灰。
傀儡的动作突然停滞,空洞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他朝着女子伸出手,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无力垂下,整个躯体化作点点飞灰,消散在空气中。女子跪在地上,泪水滴落在尘埃里,声音哽咽:“师兄……我终于帮你解脱了……”
花念儿走上前,递给她一块手帕:“现在醒悟还不晚,那些孩童还在昏迷,我们先把他们送回村里,再处理后续。”女子接过手帕,点了点头,擦去眼泪,起身跟着两人走向祭坛,小心翼翼地解开孩童们身上的绳索。
何羽尘检查了孩童的状况,发现他们只是灵气被吸走一部分,并无生命危险,便从锦盒中取出几粒补气丹,分别喂给他们。“这些丹药能暂时补充他们的灵气,回去后再用灵泉水调养几日,就能恢复正常。”
四人带着孩童走出道观,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清溪村的村民们早已在村口等候,看到孩子们平安归来,纷纷围上来,有的抱着孩子痛哭,有的对着三人磕头道谢。女子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愧疚:“是我一时糊涂,差点害了这些孩子,我愿意跟你们回仙域领罚,弥补我的过错。”
花念儿看着她,眼中没有责备,只有理解:“你也是被大长老欺骗,并非本意。不如你跟我们一起,找出大长老残魂的踪迹,彻底阻止他的阴谋,也算给你师兄和这些孩子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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