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金鸡山,寒风刺骨。两支村子的队伍在山脚下短暂商议后,决定分头搜索。小毛村的人由毛大海带领,向西面老虎最后出没的方向搜寻。小山村的队伍则由熟悉地形的马大柱带路,向东面山林推进。
赵砚混在队伍末尾,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刻意保持着“伤者”应有的蹒跚姿态。他心中清楚,这种漫无目的的搜寻无异于大海捞针,尤其在黑夜中,危险远大于希望。众人又冷又饿,士气低落,搜索得并不仔细,许多陡峭或植被茂密的地方都被下意识地绕开了。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队伍在一处相对平缓的林间空地稍作休息。赵砚靠在一棵老松树下,揉着酸胀的脚踝,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黑暗。
这时,老四赵义气喘吁吁地凑了过来,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三哥,累坏了吧?你这脚能行吗?要不……咱们哥仨一块走?大哥在前面等着呢,互相也有个照应。”
赵砚心中冷笑,白天刚撕破脸,晚上就来“照应”?黄鼠狼给鸡拜年。他面无表情地拒绝:“不用了,我跟着大队走就行,不拖累你们。”
赵义眼中闪过一丝恼火,压低声音:“三哥,话别说这么绝。都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今天白天是话赶话,过去了就过去了。你要真跟我们生分了,以后在村里受了欺负,可别怪我们当哥哥的不帮你!”
“帮我?”赵砚嗤笑一声,语气带着讽刺,“我赵砚光棍一条,无牵无挂。谁欺负我,我就跟谁拼命!用不着你们费心‘帮衬’。”
赵义被噎得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了赵砚一眼:“行!你有种!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说完,悻悻地转身钻回人群,向等在前面的赵伟汇报去了。
赵砚看着他们鬼鬼祟祟的身影,心中警铃大作。他悄悄挪动位置,借助树木和阴影的掩护,潜行到离赵伟兄弟不远的一处灌木丛后,屏息凝神。
黑暗中,隐约传来两人压低的交谈声。
赵伟的声音带着狠厉:“……给脸不要脸!今晚必须给他个狠的!这黑灯瞎火的,失足滚下山坡,摔不死也摔残他!到时候,看他还能不能蹦跶!”
赵义似乎有些犹豫:“大哥,这……是不是太过了?毕竟是亲兄弟,万一被人发现……”
“亲兄弟?他闹分家的时候想过我们是亲兄弟吗?”赵伟咬牙切齿,“你没听他说?无牵无挂要跟人拼命!这种祸害留着就是隐患!收拾了他,他家那两个寡妇儿媳,正好给大宝和你家三宝续上!一分钱不用花!你还犹豫什么?”
“……好吧,我听大哥的。”赵义似乎被说动了,声音也硬了起来,“我盯着他,等他走到那边陡坡,就……”
听到这里,赵砚心中一片冰寒,怒意翻涌。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不,是最毒兄弟心!为了侵吞那点家产,竟真要对亲兄弟下如此毒手!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他不再犹豫,趁着两人还在密谋,悄无声息地绕到他们计划下手的那个陡坡前方。这是一段狭窄的山路,一侧是密林,另一侧是坡度极陡、乱石嶙峋的山沟。
赵砚从系统仓库中取出一卷结实耐磨的麻绳(替换了不符合时代的碳线),迅速在路旁两棵相距不远的树根处,离地约一尺的高度,拉起一道不易察觉的绊索。他将绳索另一端握在手中,藏身于路旁的深草灌木中,屏住呼吸。
不久,脚步声和晃动的火光由远及近。赵伟和赵义果然一前一后走了过来,边走边低声商量着细节,注意力完全放在如何算计赵砚上,根本没想到自己已成了别人的猎物。
就在赵伟一脚即将踏过绊索的瞬间,赵砚猛地用力一拉!
“哎哟!”
赵伟猝不及防,脚踝被绳索狠狠一绊,整个人失去平衡,惊呼着向前扑倒。慌乱中,他下意识伸手乱抓,正好扯住了紧跟其后的赵义的衣袖。
“大哥!啊——!”
赵义也被带得一个趔趄,手中的火把脱手飞出,划出一道弧线落入黑暗。兄弟俩如同滚地葫芦般,惊叫着、翻滚着,一起栽下了陡峭的山坡!惨叫声在山谷间凄厉地回荡。
“那边怎么回事?!”
“谁掉下去了?!”
前方的队伍被惨叫声惊动,顿时一阵骚乱。徐大山急忙带人举着火把赶了过来。
赵砚则早已迅速收起麻绳,悄无声息地退回到较远的地方,然后装作听到动静才匆忙赶来的样子,一瘸一拐地挤进人群,脸上带着“焦急”和“茫然”:“大山!出什么事了?我刚才好像听到我大哥和四弟的叫声?”
徐大山举着火把往下照,隐约看到山坡下有个身影卡在树旁哀嚎,更深处还有一点微弱的火光。他脸色凝重:“是赵伟和赵义!他们滚下山坡了!快!拿绳子来!”
“让我下去!我去救他们!”赵砚表现得“情急万分”,作势就要往坡下爬。
“三哥!你别添乱!”徐大山一把拉住他,“你脚不行!下去更危险!我们来!”他赶紧组织几个身手利落的村民,系上绳索下去营救。
一番忙乱后,赵义先被救了上来。他右臂明显扭曲,额头磕破,血流满面,疼得龇牙咧嘴。赵伟则在更深处被找到,已经昏迷不醒,头上有个大口子,情况看起来更糟。
赵砚扑到担架旁,看着昏迷的赵伟,眼圈发红,声音哽咽(演技精湛):“大哥!四弟!你们怎么会……快!让我背大哥回去!得赶紧找郎中!”
他执意要背赵伟,那“悲痛焦急”的模样,让周围不少村民为之动容,纷纷叹息:
“唉,赵老三这人……虽说平时窝囊,但对兄弟真是没话说!”
“是啊,赵伟以前那么对他,他还……真是重情义!”
“亲兄弟终究是亲兄弟啊……”
当然,也有人小声嘀咕:“傻不傻呀,人家差点害死他两个儿子呢……”
“赵伟这怕是坏事做多,遭报应了……”
徐大山见赵砚背得吃力,劝阻道:“三哥,你这样不行!砍几根树枝做个简易担架,抬着走稳妥!”
赵砚这才“勉强”同意,帮着一起制作担架。他低着头,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这场意外,彻底坐实了赵伟兄弟“自作自受”的结局,而他赵砚,则成了顾全兄弟情义的“好人”。至于真相,将永远埋藏在这黑暗的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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