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太大!”立刻有人反对,“帝王之心,岂会轻易相信这等玄奇之事?更大的可能是引火烧身,甚至让皇帝也生出贪婪之心,后果不堪设想!”
“或许……我们可以接触逍遥郡王?”张恭提议,“他持有信物,又亲历异常,或许能理解我们的担忧。若能争取到他,里应外合……”
长老沉吟良久,缓缓道:“可尝试接触,但必须极其谨慎。皇帝的眼睛盯着他,‘影阁’的刀子也对着他。眼下……或许有一事,可作契机……”
皇宫,两仪殿。
李世民独自站在巨大的窗前,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李昀遇刺案的无头绪,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绝不相信那套“寻找石英砂”的说辞。这个儿子,从最初的“荒唐”到后来的“格物”,再到如今的遇刺骊山,总透着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诡异。骊山……那个在皇室秘档中被隐晦提及为“不祥”、“前朝秘辛”之地,究竟藏着什么?
“百骑司安插在吴王、魏王、齐王……还有逍遥郡王府的眼线,可有异常回报?”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阴影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回应:“回大家,诸位王爷近日皆深居简出,言行谨慎,未见明显异常。逍遥郡王更是终日养伤,不见外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骊山地区,近日似有一些关于‘祥瑞’的流言在民间悄然传播,言是某处温泉有奇效,能治百病……”
“祥瑞?”李世民猛地转身,眼中精光一闪,“何时出现的流言?具体在骊山何处?”
“就在王爷遇刺后不久……地点,似乎就在隐雾谷外围一带……”
李世民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遇刺……祥瑞……都在骊山,时间如此接近?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这“祥瑞”,是冲着他这个皇帝来的,还是……冲着那个刚刚在那里遇刺的儿子去的?
帝王的疑心病在这一刻升到了顶点。他感觉到一张无形的网,似乎正在骊山展开,而他的儿子,正站在网的中央。
“继续盯紧!有任何关于骊山‘祥瑞’的消息,立刻报朕!”李世民沉声下令,心中已有了计较。
处于风暴眼的李昀,虽然足不出户,却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程处默每日带来的朝堂八卦、福伯小心翼翼收集的市井流言、以及“墨衡会”通过特殊方式传递的隐晦信息,都让他清晰地感知到暗流的涌动和方向的偏移。
他意识到,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皇帝的保护源于疑心而非信任,其他人的“关注”则包藏祸心。他必须主动出击,利用这短暂的、因刺杀事件而造成的各方谨慎和僵持期,找到破局的关键。
而破局的关键,毫无疑问,再次指向了骊山隐雾谷!但经过刺杀,那里必然已成为焦点,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直接前往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合情合理、光明正大再次接近甚至进入骊山,并且能一定程度上屏蔽各方干扰的理由。
就在他苦苦思索之际,一个他未曾预料到的“机会”,正伴随着那悄然传播的“祥瑞”流言,缓缓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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