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狼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刘玥悦才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砸起点土渣。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冰凉刺骨,风一吹就打哆嗦。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捡起地上的刀,紧紧抱在怀里,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让她稍微安心。然后,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个突然出现的空间,心里默念“收起来”,白光一闪,货架和那些东西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眼前只剩枯黄的草和歪脖子枯树。
原来这个“秘密”还能收起来!刘玥悦心里一阵窃喜,又一阵后怕——要是被别人看到她变出东西,会不会把她当成怪物?就像村里的人那样,指着她骂“灾星”,把她赶出门,甚至像父母这样,干脆把她丢在荒坡上喂狼?
她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肩膀微微耸动,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砸在裤子上,晕开小小的湿痕。被至亲抛弃的委屈,刚才直面狼口的恐惧,还有此刻劫后余生的庆幸,搅在一起,让她忍不住小声啜泣,声音压得很低,怕再引来危险。
哭了一会儿,她想起怀里的饼干,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块,透明包装纸被汗浸得有点潮。撕开时“刺啦”一声,在寂静的荒坡上格外清楚。咬了一小口,麦香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松软又有嚼劲,比她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连渣子都不想浪费。
她狼吞虎咽地吃完一块,又咬了一口另一块,牙齿咀嚼得飞快,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可在咀嚼时突然停住——她不能一下子吃完,谁知道下一顿什么时候才能有吃的?荒坡上连只鸟都少见,更别说能吃的东西了。
她把剩下的半块饼干重新包好,塞进贴身的衣兜,指尖摸到布料上的补丁,是母亲用碎蓝布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心里又泛起一阵酸涩,鼻子一抽,眼泪又要下来,赶紧抬手抹掉。
抬头望向荒坡深处,夕阳已经西斜,把天空染成一片暗沉的橘红,像泼了碗放凉的红薯汤。风里的凉意越来越重,吹得枯草丛“沙沙”响,像是有人在暗处走路。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咳嗽声顺着风飘过来,断断续续的,像是有人在极力压抑,咳到一半就卡住,透着股濒死的虚弱。刘玥悦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土坡那头,枯草丛里似乎躺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蓝色的衣服在枯黄的草里格外显眼。
是人!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指尖攥着刀把,又紧了紧。荒坡上除了她,竟然还有别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会不会像村里的张光棍那样,看到她有吃的就来抢,上次张光棍还抢过她半块窝窝头呢!
狼刚走没多久,天也快黑了,荒坡上到处都是未知的危险。她下意识地想躲起来,钻进那个能给她安全感的空间里,再也不出来,那里有吃的有刀,比外面安全一百倍。可那咳嗽声断断续续,带着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想起自己刚才被狼围攻时的绝望,想起那种浑身发抖、连喊都喊不出的无力。要是那个人也像她刚才那样,快要死了呢?要是她不管,那个人会不会就这么死在荒坡上,像路边的枯草一样,没人发现,没人埋,风吹雨淋烂在土里?
刘玥悦攥紧手里的水果刀,刀把被汗浸得又滑了点。又摸了摸衣兜里的饼干,包装纸硌着指尖。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你才八岁,自己都难保,管别人干什么?万一被连累,连命都没了”;另一个却说“要是你不管,晚上睡着觉,会不会梦到他在喊救命?”
风又起了,吹得枯草丛沙沙作响,像是在催促她做决定。远处的咳嗽声又传来一声,比刚才更微弱,几乎快听不见了,像根快断的线。刘玥悦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握紧刀柄,指节泛白。她贴着枯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人影的方向挪,鞋底踩着枯草,轻得像猫走路。
她不知道前面等着她的是什么,是能一起找吃的同伴,还是会抢她饼干的坏人?是又一场危机,还是一点活下去的希望?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缩在壳里,哪怕只是为了那句“我还没活过一天好日呢”,她也要试着往前走,试着抓住那一点点可能的生机。
枯树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映在她瘦小的身上,像一道倔强的印记。她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坚定,朝着未知的前方慢慢挪去。那把银色的水果刀,在夕阳下反射着微光,像是她此刻唯一的铠甲,贴着掌心,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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