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两个男人,将目光都落在虞春棠身上,直到王得强从医生口中得知人无大碍之时,坐在一旁的陆明渊皱着的眉头才舒展。
他站起身挡住王得强,“你自作主张让路人,处于危险之中这就是,你的失职。”
“若不是她一意孤行,会有现在的事?”
王得强有苦难言,他不是没有劝过,可想起虞春棠信誓旦旦,跟自己保证不会有事,如今又闹成这样确实是他的错。
听着他的话,又看向病床上昏睡的人,不等陆明渊开口,虞春棠有了动静。
“闭嘴。”
这一觉睡得无比的舒心,只是耳边总是有苍蝇嗡嗡叫,扰人清梦。
梦中的虞春棠正在抓人,她发现后背有人偷袭,那人要将自己打晕淹水里。
她猛地睁眼,就看到陆明渊拿着被子,给自己头上盖,猛地想起有人要灭口。
一个转身抬脚踹向陆明渊,迎面而来的白嫩小脚,陆明渊被下意识伸手抓住,甚至在不经意间还捏了一下。
这样诡异的姿势被人拿住脚丫,背靠床上动弹不得,虞春棠又恼又羞又窘迫。
“放开,不要脸的东西。”
虞春棠的嗓音,软软糯糯娇滴滴的,话音入耳,陆明渊眼底的笑意更加浓郁。
面前的姑娘脸上红霞遍布,陆明渊顿了顿,松手后迎面挨上一巴掌。
他被打了?
“疼吗?”陆明渊脑子比嘴快,“我,我是说你要是想打人,随时奉陪。”
虞春棠:……
有病就去治,挨一巴掌不会被自己,把脑子打傻了吧!
虞春棠被他吓得,一把夺过被子盖在身上,抬头撞上陆明渊似笑非笑的眼睛,心下一慌。
抓着被子佯装生气,对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给我弄杯水。”
她倒不是真渴,此刻只想飞速逃离,谁会愿意和傻子待在一起,也不知会不会传染。
他都傻得能冒泡了。
转过身倒蜂蜜水的陆明渊,嘴角不自觉微微翘起。
还是如小时候一般,骄傲嚣张,也不知谁受得了她这副模样。
陆明渊忽觉眼前一暗,紧接着有东西落在自己头顶,虞春棠恼羞成怒的声音伴随着拳打脚踢。
“让你不要脸,让你动手动脚,见色起意。”虞春棠边打边骂,“姑奶奶是你能觊觎的?”
一阵拳打脚踢后,被子里没了动静,虞春棠忍不住轻轻踢了几脚,转身跑路。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陆明渊扒拉下头上的被子扔上床,眼底的笑意在出门前转瞬即逝。
“我没看错吧!”
陆明渊的损友加战友李卫国,把胳膊肘搭在他肩膀,一脸惊奇,“你真被女人打了?”
要不他晚来一步,早就看到那女人的脸,何苦拉着好友惊叹。
“你喜欢人家?”李卫国试探说着眼却冒精光,似乎只要陆明渊前脚承认,他后脚就能把人给抓回来。
“不喜欢,谁喜欢那种没良心的。”
陆明渊不动声色白了他一眼,挥下他的手臂,抬脚就走。
见他不承认,李卫国看热闹不嫌事大,加了一把火,“你要真不喜欢,我可追了。”
看着好友头也不回的模样,李卫国挠了挠头,一时拿捏不准,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李卫国进了隔壁病房,边走还低声嘟囔,“无情的家伙,扔下他就跑,没看见人家都不待见他。”
陆明渊见虞春棠出了气,护送她进了家门,转头回了陆家。
“妈,我回来了。”
“明渊,我的儿啊!”陆母想起儿子失踪的消息,见到人归家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她抱着人痛哭。
陆明渊不知自己死讯,早已传入家中,他愣了一下,“妈,我这不是好好地,不哭。”
陆母点点头,擦了把脸,在得知儿子有一个月的假期,转身喜滋滋的去厨房忙活午饭。
洗漱完的陆明渊,坐在灶台烧火的儿子,陆母看着这一幕,心里别提多开心,忽然想起他让自己提亲的事。
“结婚申请还有多久,妈彩礼都给了人家,邻居都等着喝喜酒。”
明伟都要结婚了?
若是时间不远,兴许他还能赶上。
陆明渊丝毫不觉,催婚是对自己说的,只当是弟弟明伟的婚事定了。
“什么时候结婚。”陆明眼想了想,随口问。
“你们俩不是商量好三月后,怎么改了时间?”
陆母心底打鼓,难道两人闹起了矛盾,陆明渊这混小子要是敢悔婚,别怪她一哭二闹。
上吊是不可能的。
先前信中让她,三番四次去打听婚事,现在弄得倒像是自己逼婚一样。
“不是,明伟呢!他要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陆明渊直接挑明心中疑惑,神色茫然看向陆母。
陆母放下手中的汤勺,摸了摸他的头,不烫啊。
怎么大白天说起胡话了,连自己三月后结婚都忘了。
忙也不能忙成这样!
陆母笑骂,“娘的铁蛋哎!你连自己结婚都不记得了,明伟不是写信都说了。”
他可从未写过什么信。
明伟,此事出在他身上,一定是他有问题。
“妈,明伟哪里去了,我去找他吃饭。”陆明渊说着就要起身,准备暴打一顿弟弟,可陆母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胳膊。
“走什么?都是定亲的人了,你媳妇儿要来,你还不在家候着。”
虞春棠前几日托人带了口信,说是给自己带些治疗腿伤的药,如今老大回来两人好久不见,寻常只有书信往来。
想着,陆母手脚麻利的,在自己箱子里翻找出一件的确良衬衫,把人推回房间,让其换上。
“妈我有喜欢的人,不想相亲。”陆明渊架不住母亲的热情,试图讨价还价。
她怎么能不知,儿子有喜欢的人?
春棠可不就是他喜欢的人,再墨迹人都要进门了,弄得满身烟熏味儿,谁家姑娘会喜欢。
不愿意换可不行,陆母眼珠一转哄人,“这衣服是妈生病时特意买的,生怕等不到你回来,现在你回来了,快去试试出来给妈看看。”
眼见母亲要掉眼泪,陆明渊败下阵来,转身进屋换衣服。
这一幕落在陆母眼中,便成了他脸皮比姑娘家的还要薄。
陆母笑闪烁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老娘都是过来人,还看不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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