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求职遇坑藏箭暗,小卖部前破流言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小卖铺,把货架上的零食包装袋映得发亮,暖融融的光晕裹着面包的麦香,在空气里酿出温柔的味道。我坐在门口的摇摇椅里,穿着林芳新买的小花袄,袖口绣着粉嫩嫩的小草莓,手里攥着个咬得坑坑洼洼的硅胶牙胶,时不时发出“咿呀”的叫声,小脚还无意识地蹬着椅子腿,把摇摇椅晃得咯吱响。
陈建军站在柜台旁,对着墙上挂着的旧镜子扯了扯洗得发白的蓝衬衫,后背的刀疤被布料牵扯得隐隐作痛,他龇了龇牙,却难掩眼里的期待与紧张。自从病房里许下承诺,他就琢磨着找份正经工作,不再游手好闲,想靠自己的力气给这个家挣点踏实钱。
“我去工地看看,王哥说那里招临时工,搬钢筋、卸水泥,日结200块,干得好还能转正,以后就是正式工,有稳定工资。”他转头看向正在整理面包货架的林芳,语气里带着几分雀跃,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等我挣了钱,先给可儿买罐正宗的进口奶粉,再给你添件新外套,你那件棉袄都穿三年了,袖口都磨毛了。”
林芳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藏着担忧,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伸手帮他理了理衬衫领口:“注意安全,别太拼,伤口还没好利索,重活别硬扛。”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个蓝布包,里面裹着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是今天早上卖面包的收入,“这是店里今天的收入,你拿着当路费,要是工地不合适就早点回来,别勉强自己,店里也能养活我们娘俩。”
陈建军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布料的温度,心里一暖,攥得紧紧的,像是攥着全家的希望。他走到摇摇椅旁,弯腰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粗糙的胡茬蹭得我咯咯直笑,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他的衬衫上:“乖女儿,等爸爸回来给你带橘子味的硬糖,你最爱的那种。”
我挥舞着小手,像是在跟他告别,手腕上的锁形印记突然轻轻发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示。意识海里的你轻声说:“检测到主脑的异常能量波动,集中在工地方向——这是针对他‘家庭羁绊’的新陷阱,主脑不想让他安稳下来,想通过挫败感重新唤醒他的自私,拆散你们刚凝聚的家。”
我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爸爸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旧电动车,渐渐消失在巷口的拐角,心里莫名有些发慌,嘴里的牙胶也突然变得不香了,小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摇摇椅的扶手。
林芳收拾完货架,坐在柜台后织毛衣,毛线是粉色的,是给我准备的过冬小围巾。她时不时抬头看向巷口,手里的毛线针却总出错,织好的针脚拆了又织,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牵挂。
隔壁开杂货铺的王婶突然探进头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眼神在店里扫了一圈:“阿玲,你家陈建军这是去哪了?不会是又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了吧?我可听说,他以前在外面欠了不少风流债,现在回来指不定是躲债的。”
“他去工地找工作了,想挣钱养家。”林芳的语气淡淡的,不想跟她多聊,手里的毛线针却攥得更紧了。
王婶却不死心,踩着碎步凑到柜台前,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惊天秘密:“我可听说了,前两天还有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来巷口打听他呢,说是他以前的相好,找他要债的。你可别太傻,把店里的钱都给他骗走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林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王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建军现在真的改好了,为了保护可儿,他被人贩子捅了一刀,差点没命,他不是以前那个浑蛋了。”
“改好?狗改不了吃屎!”王婶撇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转身走了出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真是可怜了可儿,有这么个爹,以后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
林芳攥紧了毛线针,指节都泛白了,眼眶微微泛红,却没再反驳。她知道,以前陈建军确实做了太多荒唐事,街坊们的议论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她亲眼看到他为了保护我,奋不顾身地扑向人贩子,也看到他这些天在病房里的忏悔和改变,她愿意相信他,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可没过多久,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陈建军的怒吼和男人的呵斥声。林芳心里一紧,来不及多想,抱起我就冲了出去。
只见陈建军骑着电动车,车把上挂着个空空的蓝布包,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几个穿着黄色工装的男人围着他,为首的是个光头,脖子上挂着条粗金链,嘴里骂骂咧咧:“你他妈还敢回来要工资?我说了,没干满一个月就没有工资,试用期没工资,你听不懂人话吗?”
“你放屁!”陈建军气得浑身发抖,电动车都差点扶不稳,“你当初跟王哥说的是日结200,干一天结一天,我干了三天,搬了三车钢筋,卸了两车水泥,现在一分钱都不给,你这是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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