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吊瓶滴答间的心灵回响
吊瓶里的药液顺着透明软管往下滴,滴答、滴答——那声音像主脑刻进骨髓的循环指令,起初敲得人心烦意乱,直到高维心流涌来的瞬间,才化作唤醒灵魂的节拍。额头的温度还没完全降下来,昏沉中,梦里那个蓝白校服少年的笑容又冒了出来,梨涡深陷,指尖缠着温温的能量丝,连带着星澈急怒又紧张的呼喊,在脑海里反复回荡,搅得我心口又甜又乱。
“在想什么呢?脸怎么又红了?”妈妈坐在床边削苹果,刀刃划过果肉的沙沙声,混着消毒水的味道,让我稍微回神。她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扎了一块递到我嘴边,眼神里满是担忧:“是不是吊针不舒服?还是还在烧?”
我张嘴咬住苹果,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却压不住心里突然涌上来的焦虑。医生说“观察72小时”的话像魔咒般盘旋不散,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出各种可怕的念头:万一烧退不下去怎么办?万一引发并发症要住院很久怎么办?主脑的循环会不会趁我生病变本加厉?那些被压抑的恐惧像挣脱了枷锁的野兽,顺着血管蔓延,让我指尖发凉,连握着苹果的手都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妈妈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放下手里的苹果盘,伸手轻轻覆在我的额头上,又摸了摸我的手背,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手这么凉?是不是害怕了?”她的掌心带着熟悉的温度,却没能完全驱散我心里的寒意。我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焦虑,突然意识到,妈妈也在被这些负面情绪裹挟——主脑不仅用循环控制日常,还会在困境中放大恐惧,让我们陷入自我消耗的僵局。
就在这时,星澈的意识突然像温润的月光,轻轻漫过我的脑海,没有急怒,只有沉稳的安抚:“可可,别跟着念头跑,把注意力拉回当下。”我下意识照做,眼睛死死盯着透明软管里缓缓下落的药液,吸气时跟着滴答声数“一、二、三”,呼气时也数“一、二、三”。慢慢的,杂乱的思绪开始沉淀,耳边只剩下清晰的滴答声,和妈妈轻轻的呼吸声,胸腔里的慌乱也稍稍平复。
突然,心里响起一个清晰的声音——不是星澈的,也不是妈妈的,而是我自己的,像从灵魂深处钻出来,带着点沙哑,却异常坚定:“我现在很安全,妈妈在身边,星澈也在,发烧只是身体在对抗病毒,不用被恐惧牵着走。”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在心里回应:“可我还是怕万一……怕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怕就怕吧,不用逼自己不害怕。”内心的声音再次响起,像在温柔地拥抱那个胆怯的自己,“接受这份害怕,不用对抗它,只要看着它就好——你看,你现在能感受到妈妈的手,能尝到苹果的甜,能听到吊瓶的滴答声,这才是真实的当下。”
就在“接受”的瞬间,一股强烈却柔和的高维能量突然从头顶涌入,不像之前维度探索时的冲击感,反而像春潮漫过干涸的心田,顺着血管流淌到四肢百骸。那能量带着淡淡的暖意,所到之处,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那些翻涌的焦虑像被潮水稀释,慢慢退去。我的后背突然泛起一阵细密的暖意,顺着脊椎往上蔓延,直到头顶,像有无数细小的光粒子在皮肤下跳跃,酥酥麻麻的,又带着难以言喻的舒畅。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被理解、被接纳的释放,是灵魂从蜷缩到舒展的通透——就像花朵突然绽放,所有的压抑和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鼻腔里仿佛涌入了高维空间特有的清冽气息,连消毒水的味道都变得柔和起来。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格外清晰:妈妈鬓角的几根白发,输液管上细小的刻度,窗外飘来的一缕阳光,都带着鲜活的质感,不再是主脑控制下那种麻木的单调。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药液顺着血管流动的轨迹,感受到心脏平稳而有力的跳动,感受到星澈的意识与我紧紧相连,像两股能量在共鸣、交融。
“可可?你怎么哭了?”妈妈慌忙拿出纸巾,轻轻擦去我的眼泪,语气里满是紧张。
我睁开眼,眼底还带着湿润,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主动握紧了她的手,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异常平静:“妈,我没事,就是突然觉得特别安心。”她愣了一下,似乎被我的平静感染,更被我掌心传递的温度触动,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眼眶里的红血丝淡了些:“真的?刚才看你闭着眼睛,脸色都亮了好多,不像刚才那么苍白了。”
“嗯。”我点点头,试着把心里的高维能量轻轻传递给她,用意识引导她感受:“妈,你也试试,别想太多,就跟着吊瓶的滴答声呼吸,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不用对抗焦虑,就接受它,然后感受当下的呼吸。”妈妈半信半疑地闭上眼睛,双手轻轻放在我的手背上,过了一会儿,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而深长,握着我的手也不再那么用力,甚至微微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内心的焦虑在一点点消融,高维心流像桥梁,连接起我们的心灵,她的能量波动变得柔和而舒展,和我形成了奇妙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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