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后一夜缠&绵，又定下了后宫的大计之后。
赵桓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一个稳固的后方，一个贴心的盟友，让他再无后顾之忧。
现在，他可以集中全部精力，去干一件，他谋划已久的大事了。
他没有去上朝。
朝堂上的事，有李纲盯着，翻不起什么大浪。
他只是，换上了一身普通的青色常服，在韩世忠和十几个亲卫的陪同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宫。
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京城南郊的，军器监。
大宋的最高武器研发和制造机构。
也是，赵桓心中，未来大宋赖以生存和反击的，根本所在。
军器监的官员，在得知皇帝竟然会亲临此地时，一个个，都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连忙丢下手头的事情，跑到大门口，跪了一地，准备迎接圣驾。
可赵桓，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他直接，对着为首的那个监官，下达了命令。
“把你们这里，所有负责火器研发的工匠，无论官阶高低，全都给朕叫过来。”
“朕，有话要问他们。”
监官虽然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但也只能连声应是，连忙跑去传令。
很快，十几个穿着粗布衣衫，身上还带着一股硝石和木炭味的工匠，就战战兢兢地，被带到了赵桓的面前。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竟然能见到，活的皇帝。
一个个，都紧张得，连头都不敢抬。
赵桓看着他们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笑了笑。
他走上前，亲自扶起了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年纪最大，头发花白的老工匠。
“老丈，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很温和。
“朕今日前来，不是来问罪的，是来请教的。”
“请……请教？”
那老工匠，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赵桓点了点头。
“不错。”
“朕想知道，咱们军器监的火器，尤其是那震天雷，如今，造得如何了？”
“还有，在制造过程中，可曾遇到过，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
听到皇帝问的，是自己最擅长的事情。
那个老工匠，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回陛下，此事，说来惭愧。”
“这震天雷，乃我大宋独有之利器，若用得好了，威力，确实不小。”
“只是……”
他摇了摇头。
“只是，这东西，实在是不好伺候。”
“那火药的配比，全凭老师傅们的经验，多一分，少一分，威力就天差地别。”
“造出来的震天雷，十颗里，倒有三四颗，是扔出去不响的哑弹。”
“还有一两颗，甚至会在自家兄弟手里就炸了膛，实在是……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他说着说着，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悲愤。
显然，没少吃过这方面的亏。
赵桓静静地听着。
他知道，老工匠说的，都是实话。
这也是，宋朝的火器，虽然起步很早，却始终无法成为战争主流的，根本原因。
威力不稳定，安全性太差。
可这些，在他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面前，都根本，不是问题。
“朕，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赵桓笑了笑。
他对着那一众，满脸困惑的工匠，缓缓地说道。
“你们所谓的经验，在朕看来，都是错的。”
这话一出，所有工匠，都是一愣。
尤其是那个老工匠，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丝不服气的神色。
他们祖祖辈辈，都是靠着这些经验，吃饭的。
皇帝一个外行，凭什么说他们是错的？
赵桓看出了他们的不服。
他也不生气。
他知道，想要让这群执拗的工匠信服，光靠嘴说，是没用的。
必须，拿出真东西。
“你们觉得，火药，是什么？”
他问道。
一个年轻些的工匠，想了想，回答道。
“陛下，火药，不就是硝石，硫磺，还有木炭，混在一起，能烧，能炸的东西吗？”
“说对了一半。”
赵桓摇了摇头。
“朕告诉你们，火药，不是简单的混合。”
“而是一场，在方寸之间，发生的，最剧烈的化学反应。”
“什么…什么学？”
工匠们，听得是云里雾里。
赵桓笑了笑，换了一种，他们能听懂的说法。
“简单来说，就是硝石，出气。硫磺，发火。木炭，助燃。”
“三者，缺一不可。”
“而想要让它们，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就必须，有一个，最精确的配比。”
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了一行字。
“一硝，二磺，三木炭。”
他抬起头，看着那一双双，依旧充满困惑的眼睛。
“从今天起，你们，废掉所有凭经验的老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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