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桃应下。
“还有。”苏知微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今晚再写一封。这次只有一份,藏在簪子里。明日上午,你去东廊领针线,回来时绕道佛堂后墙。有个洒扫婆子会在那儿扫落叶,你若见她咳嗽三声,就把簪子借她插头发。”
春桃睁大眼:“直接给出去?”
“她会还你一支一样的。”苏知微说,“别怕。她也是活命的人。”
春桃深吸一口气,接过纸:“我……写什么内容?”
苏知微顿了顿,提笔写下四句看似无关的话:“梅雨将至,旧柜生霉。前院井水涩,宜换竹管。灶上煨药勿超两刻。檐角铃响,防风入屋。”
春桃默念一遍,记下每句对应的暗义。
“去写吧。”苏知微说,“写完我看过再封。”
春桃捧着纸退到耳房。她铺开纸,一笔一画誊抄,比先前稳了许多。写到最后“檐角铃响”时,她手竟不再抖。
半个时辰后,她把写好的纸交给苏知微。主子仔细看过,确认无误,卷成细条,塞进新银簪的暗格,再拧紧。
“睡去吧。”苏知微说,“明早别迟到。”
春桃应了一声,正要走,忽听主子又道:“春桃。”
她转身。
“今天你没慌。”苏知微看着她,“也没丢东西。这不容易。”
春桃喉咙一热,低下头,没敢应声。
第二天一早,春桃照常起身梳洗。她把新银簪插进发髻,压得严实。出门前,她对着铜镜照了照,确认看不出异样。
她沿着宫道往东廊走,阳光照在肩上,暖而不烫。
领完针线,她故意放慢脚步,绕向佛堂后墙。秋叶落满小径,一个穿灰布裙的婆子正弯腰扫地。
她走近时,那婆子咳嗽了三声。
春桃停下,抬手指了指发髻:“妈妈,这簪子有点松,您帮我看看牢不牢?”
婆子直起身,接过簪子看了看,笑道:“这式样老了,不过结实。”说着,她将簪子插进自己发间试了试,又取下还给春桃,“没事,扣得紧。”
春桃接过,摸了摸簪头——还是那支,重量也一样。
她道了谢,转身离开。
走出十步远,她才悄悄捏了捏簪身——暗格完好,纸条还在。
她加快脚步往回走,心跳却不像昨日那样乱撞。
回到偏殿,苏知微正在院中晾一条帕子。她看见春桃,没多问,只点了点头。
春桃也点头回应。
两人谁都没再说什么。
傍晚,苏知微再次翻开笔记,在昨日那行字下面添了一句:“三月十八,双信皆达,路径可行。”
她合上册子,望向窗外。
春桃在屋里整理床铺,把旧褥子叠好收进柜中。她伸手摸了摸发髻上的银簪,确认它仍在。
这时,苏知微走了进来,从匣子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她。
“拿着。”她说,“以后每次送信前,先来这里取信物。还的时候,也亲手交给我。”
春桃双手接过,低头看着那布包,忽然明白——这不是信任的开始,而是责任的交接。
她抬起头,正想说什么,苏知微却已转身走向书桌。
“去吃饭吧。”她说,“吃完把昨天的账册抄一遍,字要工整。”
春桃应了声是,抱着布包走出去。
院中风起,檐下铃声轻响。
苏知微坐在灯下,提起笔,在新纸上写下第一句:“边军账册若存,必在兵部架阁库南三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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