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第三下时,我正盯着平板上那个刚提交的项目申请发呆。前两分钟还在想这届创业者是不是集体约好要做表白墙,结果屏幕一转,弹出来个校园二手交易平合的对接请求。
张明推门进来,手里捏着半杯凉透的咖啡,“哲哥,有人找咱们谈合作。”
“谁?”我抬眼。
“做二手教材和电子产品流转的,叫‘易转手’。用户八千多,但物流卡住了。”他把杯子搁在桌上,水渍一圈圈往外洇,“自己雇人送,成本压不住,上个月赔了六千。”
我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咱们跑腿APP现在日均订单饱和率多少?”
“不到六成。”他答得干脆,“午高峰满,下午三点后基本闲着。”
我笑了,“那不正好?他们缺运力,我们缺场景。这不是天配?”
“可问题是——”他顿了顿,“他们想谈的是低价配送,不是资源置换。”
“那就让他们换个思路。”我抓起笔,在便签上画了个框,“我们接他们的单,不要钱,但得换东西。”
“换啥?”
“数据。”我写下三个字,“交易品类分布、热门时段、取送地址密度。不碰用户隐私,也不对外传,就用来优化我们的路线算法。”
张明皱眉,“人家肯吗?这等于把自己平台的核心行为数据交出来一半。”
“所以要看怎么谈。”我把便签拍在桌上,“你给他们负责人打电话,中午来一趟。我在会议室等。”
十二点零七分,对方到了。穿格子衫,背双肩包,典型的计算机系学生样。自我介绍叫陈锐,是项目主理人。
寒暄两句,我就开门见山:“你们的问题不是产品,是履约成本太高。自建配送队烧钱不说,还管不住人。”
他点头,“我们也知道,但第三方太贵,学生根本用不起。”
“我们不一样。”我说,“我们有现成骑手网络,覆盖全校八个宿舍区。你们只需要把订单推过来,剩下的交给我们。”
他眼睛亮了一下,又马上压住,“那你们要什么条件?按单收费?还是抽成?”
“都不收。”我摇头,“我们要的不是钱,是数据共享。”
他愣住。
我打开平板,调出一份协议草案,“三个月免费配送服务,换你们平台上三类非敏感数据接入我们的系统。第一,交易品类占比;第二,每日下单高峰段;第三,取送地址的空间密度分布。”
“这些……”他迟疑,“会不会影响我们后续融资?万一你们拿去给竞争对手参考……”
“第一,我们不存原始记录。”我指着他,“所有数据脱敏处理,只保留统计维度。第二,我们自己不做二手交易,不存在竞争关系。第三——”我笑了笑,“你们现在连稳定配送都没有,还操心半年后投资人怎么看?”
他没说话。
“你现在最怕什么?”我问。
“断流。”他低声说,“上个月有两个核心用户因为配送超时退了平台,连锁反应跑了十七个活跃卖家。”
“那就别选难走的路。”我说,“与其自己扛成本建队伍,不如用现成资源跑通模型。等你们数据起来了,再谈独立也好,被收购也好,腰杆才硬。”
他低头想了会儿,“能不能先试一个月?只共享汇总数据,不开放接口直连。”
“可以。”我点头,“但试运行期间,配送费按市场价七折收。”
他猛地抬头,“不是说免费?”
“免费是有代价的。”我说,“你要么付钱,要么付数据。二选一。没有第三条路。”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他终于开口:“如果选数据呢?多久能看到效果?”
“三天。”我说,“第一天接单,第二天跑出热力图,第三天我们就能告诉你哪栋楼明天会有五单以上教材流转,你们可以提前调度。”
他呼吸重了些,“成交。”
我伸手,“签协议吧。”
张明立刻递上打印件。双方在补充说明页签字,特别标注了数据用途限制条款。陈锐走的时候,背包都轻快了不少。
下午一点四十分,我拨通王浩电话,“跑腿APP后台开个API通道,优先处理‘易转手’的订单推送。今天必须上线。”
“没问题。”他说,“测试环境已经搭好了。”
“记住,首单标记为‘生态协作测试单’,单独归类。”
挂了电话,我又让张明拟了一份内部通知:所有骑手接到标蓝订单,优先派送,不得拒单或延迟。
两点五十六分,系统提示音响起。
第一笔跨平台订单生成:一本《电路分析基础》(二手),从3号宿舍楼512室送往7号宿舍楼308室。骑手李强接单,预计送达时间18分钟。
我起身走到监控大屏前。代表新合作流的蓝色线条缓缓点亮,像一根刚通电的导线。
张明站我旁边,“你说他们以后会不会反悔?等量大了,突然收回数据?”
“会。”我说,“所以我们得在这三个月里,把协同效率做到极致。让他们尝到甜头,舍不得断。”
他点头,“下一步呢?”
“下一步?”我看向屏幕右下角不断跳动的实时订单数,“等更多人主动找上门来谈资源置换。”
三点二十三分,王浩回信:API通道已开通,首单完成交付,用户评分五星。
我正准备回复,手机震动。
一条加密消息弹出来,发件人是王浩的新号码。
内容只有四个字:
“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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