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
雁门关的风还带着硝烟味,但这会儿,全被一股子霸道的孜然羊肉味给镇压了。
篝火旁,苏宁被萧瑟裹成了一只巨型蚕宝宝。
那是整张雪狐毛毯,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她把手缩在里面,舒舒服服地靠在萧瑟怀里,像只吃饱喝足、准备冬眠的猫。
不远处,萧月正拿着那个刚从泥地里抢救回来的小算盘,噼里啪啦拨得都要冒火星子了。小丫头嘴里念念有词,全是接下来的“商业版图”和“利润分红”。
苏宁听着这清脆的算盘声,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就是人生啊。
打打怪,吃吃瓜,顺便带着全家搞点钱。
这不比996香?
萧瑟低头,看着怀里这人一脸“我不动、我很快乐”的慵懒样,那颗悬了半天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了。
他伸出手,很自然地帮她擦掉嘴角的银耳羹渍。
没那么多讲究,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次。
“都依你。”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你要的瓜子,明天我就让林风把全城的货都扫空。五香的、奶油的、焦糖的,全给你整来。戏台子也给你搭好,你想看哪出,咱就唱哪出。”
苏宁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鼻子里哼出一声懒洋洋的“嗯”,像撒娇,更像是在下达“准奏”的旨意。
旁边,一直沉默的大儿子萧凛,默默递过来一串烤得外焦里嫩的鸡翅。
那是真香啊,滋滋冒油。
萧凛不说话,但那眼神很明显:娘,趁热吃,我特意给您留的最大的。
另一边,小萧辰抱着他爹的大腿,跟个挂件似的。他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奶声奶气地问:“爹,娘亲是不是要跟那个坏女人打架了?就像话本里写的,两大高手在房顶上‘咻咻咻’飞来飞去那种?”
萧瑟想了想,非常严谨地纠正儿子:“不,你娘亲打架,一般不上房顶。”
小萧辰眼睛瞪圆了:“那在哪打?”
萧瑟指了指不远处,萧月手里那个快被拨烂的小算盘:“在那上面打。”
他看着怀里快睡着的苏宁,又补了一句:“而且,你娘亲属于‘法师’,这种物理输出的活儿,她不用自己动手。”
小萧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然后,小家伙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桂花糕。因为被体温捂过,有点软趴趴的,但他还是小心翼翼捧着,递到苏宁嘴边。
“娘,吃糕糕!吃了糕糕,打架就有力气了!就像我也能多跑两圈!”
苏宁艰难地睁开一只眼,就着儿子的手咬了一大口。
真甜。
“嗯…好儿子,娘没白疼你。”她含糊不清地夸了一句。
小萧辰立马挺起胸膛,那骄傲的小模样,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这一幕,看得不远处的镇北大将军赵毅眼角直抽抽。
他死活没法把眼前这个懒得像没骨头、只会撒娇吃东西的女人,和刚才那个言出法随、硬刚魔神、改写因果律的“护国真君”联系起来。
这反差,比诈尸还吓人。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跑来,低声汇报道:“侯爷,那边怎么处理?”
萧瑟眉头微皱。
他顺着视线看过去。不远处,靖王萧景琰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还在那儿“呜呜”地像条毛毛虫一样挣扎。
旁边,那头吞天魔猿正把整个大脑袋塞进火锅盆里,试图捞最后的底料吃。
“宁宁。”萧瑟轻轻拍了拍怀里的蚕宝宝。
“嗯?”苏宁哼唧一声,表示信号已接收,但不想重启。
“靖王和那只猴子,怎么处置?”
苏宁眼睛都没睁,声音懒洋洋地传出来:“猴子嘛…就让它给靖王当个同事吧。靖王不是爱干净吗?正好,这猴子掉毛厉害,让他天天跟在屁股后面扫猴毛,也算专业对口,人尽其才。”
她顿了顿,资本家的灵魂突然觉醒:“对了,让月儿记得给猴子也建个档案。就叫‘吞天魔猿劳务派遣协议’。扫地、看门、吉祥物站台,每样都得明码标价。工资嘛…就从靖王爷的俸禄里扣。”
亲兵听得一愣一愣的。
好家伙,这路子也太野了!
于是,深夜的雁门关大营,出现了极其魔幻的一幕。
前朝皇子、当朝王爷萧景琰,手里被塞了一把比他还高的大扫帚。他在一片狼藉的空地上,满脸绝望地扫着魔猿掉下来的黑毛。
而那头魔猿,像个黑心监工一样蹲在旁边,一边“咔嚓咔嚓”啃香蕉,一边用鄙视的眼神盯着他,偶尔还伸出爪子指指点点:那儿!那儿没扫干净!
处理完这些琐事,苏宁是真的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两滴生理性泪水。
“夫君,没电了,要睡觉。”
“好,抱你回去。”萧瑟立刻起身,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蝴蝶。
“等一下。”苏宁伸出两根手指,软绵绵地拽住他的衣领。
她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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