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娘娘早在乐游的“有间餐馆”名声初显时,便有所耳闻,传闻中的美食,蕴含种种不可思议的疗愈、悟道之能,其效果甚至不逊于老君的九转金丹。方才乐游现场制作的“万象更新烩”、“百味清心糕”与乐游拿出来的“日月同辉醉”,更是让她亲身领略了其神乎其技。那是一种超越了单纯灵气补充,直指大道本源与心灵慰藉的“食之道”。
王母娘娘,女仙之首,执掌天下女仙,更是洪荒顶级的先天灵根——蟠桃树的主人,其身份尊贵,道行高深。她容貌端丽雍容,气质华贵中带着一丝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王母一直暗中留意乐游,她轻移莲步,华美的宫装长裙曳地,来到乐游与烛龙的案前,脸上带着温和而不失威仪的笑容:“乐游师兄。”
乐游闻声抬头,见是王母,连忙放下茶杯,与烛龙一同起身还礼:“王母娘娘客气了,唤我乐游即可。” 道祖记名弟子的身份让他辈分奇高,但他自己向来不怎么摆架子。
西王母从善如流,微笑道:“乐游师兄。适才师兄妙手烹制,令吾等大开眼界,口齿留香,至今道躯舒畅,灵台清明。我这瑶池仙宴,虽有些许薄产,但比起道友之手段,倒是显得刻板无趣了。”她话语顿了顿,目光扫过宴席上那盘盘盏盏中最显眼的、粉嫩欲滴的蟠桃,继续道,“尤其是我这蟠桃,虽有些延年益寿、增长法力之效,但亿万年来,除了鲜食,便是酿些酒水,着实单调。不知乐游道友,可有何妙法,能令我这蟠桃,也焕发些新的光彩?”
此言一出,周遭不少仙神的目光都汇聚过来。蟠桃乃先天灵根,功效非凡,谁不想知道它还能有什么新奇吃法?连上首的三清圣人也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乐游心中一动,这倒是个展示手艺、进一步巩固“美食外交”的好机会。他看了一眼烛龙,烛龙对他微微颔首,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全然的信任与支持,甚至有一丝与有荣焉的骄傲。
“娘娘谬赞了。”乐游拱手笑道,“既然娘娘有此雅兴,乐游便献丑,借娘娘宝地与这蟠桃,试做几样小食,博诸位道友一笑。”
王母大喜,立刻吩咐仙娥:“速去桃园,取三千年、六千年、九千年蟠桃各九枚来,供乐游道友使用!”
蟠桃很快送至,整齐地摆放在白玉盘中,灵气氤氲,色泽诱人。三千年桃树结果,花微果小,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六千年桃树结果,层花甘实,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九千年桃树结果,紫纹缃核,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此乃洪荒共识。
乐游走到瑶池中央,那里还留着他方才烹饪的灶台。他并未急着动手,而是先仔细观察这三种蟠桃。神识细细感知着它们内部蕴含的不同层次的灵气结构与道韵法则。
“果然奇妙,”他轻声对身旁的烛龙说道,“三千年桃,生机活泼,利于蜕凡;六千年桃,灵气醇厚,重在积累;九千年桃,道韵内敛,已触及规则,可滋养本源。若只囫囵吞下,实在暴殄天物。”
烛龙站在他身侧,如同最坚实的护法与最懂他的知己,闻言低声道:“在你手中,它们当能绽放本当有的光华。”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笃定,仿佛乐游所做之事,便是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
乐游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计较。他首先要处理的,是那三千年蟠桃。
第一道:三千年蟠桃——“朝露凝霞”蟠桃果酱
他取来数十枚三千年蟠桃,手法轻柔而精准地剥去外皮,露出里面晶莹剔透、饱含汁水的果肉。指尖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开天功德之力,并非用来攻击或防御,而是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完美地分离果肉与桃核,丝毫不损伤其灵性。
接着,他将这些果肉置于一个由先天暖玉雕琢而成的玉釜之中。并不加水,而是取出一小瓶收集自不周山残脉、每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的叶片上的“朝露花霜”,此露水蕴含先天甲木生机与太阳初升之精,性温平和。他又加入少许来自南方不死火山边缘、受凤凰气息滋养的“蜜望花”花蜜,此蜜甘甜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果酸,能极大激发水果的天然风味。
乐游引动灶中文火,那火焰呈温润的橙红色,并非凡火,亦非三昧真火那等暴烈之物,而是他结合自身对“烹饪之火”的理解,采集天地间各种温和热能凝聚的“灵膳真火”,最能激发食材本性,锁住灵韵。
玉釜置于火上,乐游手持一柄万年沉香木心制成的木勺,开始缓缓搅拌。他的动作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不快不慢,仿佛在引导着釜中的灵机变化。很快,蟠桃果肉在朝露与花蜜的浸润下,受热渐渐融化,释放出更加浓郁的桃香。
这香气与直接吃桃时不同,变得更加温暖、醇厚,仿佛将无数个桃园的春日阳光都浓缩在了这一釜之中。甜香中带着微酸,如同朝霞初染云层,色彩绚烂又清新宜人。在场的仙神们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香气吸入体内,竟让周身仙力运转都活泼了几分,有一种脱去沉疴、焕发新生的轻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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