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内,关于秦风的流言再次悄然泛起,但这次的方向却更加阴险毒辣。
“听说了吗?陛下龙体康复神速,那秦风却劝陛下要静养,暂缓处理朝政,其心叵测啊!”
“何止!据说他还私下与蒙毅上卿过往甚密,蒙上卿多次在陛下面前为其美言!”
“哼,一个方士,结交军方重臣,想做什么?”
“更有甚者,他那些药膳,所需药材珍稀,耗费颇巨,长此以往,恐耗空府库!”
“此人来历不明,所学术法闻所未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些流言,不再仅仅攻击秦风是“妖人”,而是巧妙地将“陛下健康”与“权臣结交”、“耗费国帑”、“非我族类”等敏感话题捆绑在一起,字字句句都戳在帝王心术最忌讳的地方。
传播者也不再是市井无赖,而是一些看似“忧心国事”的低级官吏或清流士人,使得流言更具迷惑性。
消息很快通过不同渠道传到了秦风耳中。
他正在太医署与夏无且讨论调整药方配比,一名受过他指点、心怀感激的小太监悄悄将听来的风言风语告诉了他。
秦风听罢,心中冷笑。
赵高终于亮出了更毒的獠牙!这一招“移花接木”,极其狠辣,是要将他置于“功高震主”、“结交大臣”、“耗费民脂”的火炉上烤!
若任由流言发酵,即便始皇现在信任他,久而久之,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破局!而且必须用一场无可争议的“功劳”来破局!
不仅要巩固始皇的信任,更要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让赵高的毒计落空!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充分展示他的“医术”是为了救人、为了大秦,而非为了个人揽权或结交朋党的机会。
这个机会,必须足够重大,足够有影响力。
正当秦风苦思破局之策时,机会竟自己送上了门。
这日午后,一名内侍惊慌失措地跑来太医署,声音带着哭腔:“不好了!夏太医!诸位太医!公子高在苑中骑马,不慎坠马,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快!快去看看啊!”
太医署顿时乱作一团!公子高虽非最受宠的皇子,但毕竟是陛下血脉,若在宫中出事,整个太医署都脱不了干系!夏无且脸色煞白,立刻招呼所有当值太医,提起药箱就往外冲。
秦风心中一动!公子高坠马昏迷!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危险,但若处理得当,也是收益巨大的机会!
皇家子弟重伤,若能救活,便是天大的功劳!而且此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不得假,正是打破“结交蒙毅”等不实流言的绝佳时机!
风险同样巨大。
若救治失败,或者过程中稍有差池,那便是谋害皇子的重罪,赵高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置他于死地。
赌,还是不赌?
电光石火间,秦风已做出决断。与其坐等赵高的软刀子磨死,不如主动出击,搏一线生机!
他立刻对夏无且道:“夏太医,庶民略通外伤急救之法,或可助一臂之力!”
夏无且此刻已慌得六神无主,听闻秦风懂急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也顾不得许多,连忙道:“快!快随我来!”
秦风立刻跟上,同时脑中飞速回忆着现代外伤急救和心肺复苏的要点。
一场关乎生死、也关乎未来走势的豪赌,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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