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啸声中,藤蔓人形崩溃,重组,化作一条巨蟒般的触手,狠狠抽向云知意!
她不躲不闪,单手将老韩和录音机护在身后,另一只手在空中虚划——不是法术,而是写字。
以指为笔,以灵力为墨,在空中快速书写一行公式:
?·E = ρ/ε?
麦克斯韦方程组第一式,高斯电场定律。
公式成型的瞬间,微弱但纯净的灵力注入其中,字符亮起湛蓝光芒!周围的“恐惧辐射”——本质是某种扭曲的能量场——被公式引动,自发重组、坍缩,在云知意面前形成一面短暂的、由有序电场构成的护盾!
“轰!”
藤蔓触手砸在护盾上,爆开一团暗红色电火花。护盾破碎,但触手也被弹开,表面出现焦黑裂痕。
【规则验证成功:地球物理定律在本宇宙恐惧能量场中仍部分适用。修正系数:0.37。】
云知意脑中闪过数据。她验证了一件事:心魔渊虽是玄学造物,但仍需遵循某些底层能量守恒规则——织梦者无法完全凭空创造。
“老韩,抓紧。”她低喝一声,灵力灌注双腿,扛着一人一机,撞向侧面早已计算好的、藤蔓最薄弱的围墙!
“咔嚓!”
砖石飞溅。两人冲出包围圈,落在隔壁院落。云知意毫不停留,沿着墨辰规划的撤退路线狂奔。
身后,藤蔓的尖啸转为愤怒的嘶吼,更多触手从地面裂缝钻出,紧追不舍。
“姑、姑娘……”老韩在她肩上颠簸着开口,手里还死死抱着录音机,“你刚才……写的是什么符咒?怎么像……数学公式?”
“就是数学公式。”云知意言简意赅,“这个世界,包括心魔渊,本质是‘规则编织体’。公式是规则的描述语言。它们怕这个。”
老韩似懂非懂,但紧紧闭了嘴。
三分钟后,云知意冲进一栋半塌的商场地下车库——墨辰标记的临时安全点。她放下老韩,快速在入口布置了几个简易触发式警示符(用口红和碎玻璃画的)。
“暂时安全。”她检查录音机,完好无损。磁带仓里,果然有一盘贴着“老韩-1987年民歌精选”标签的磁带。
“这是你要的?”老韩喘着气,“这盘带子……是你三年前寄给我的。说是‘实验纪念品’。我偶尔听听,里面就是些老歌啊……”
“表面是。”云知意将磁带小心取出,放在耳边——不是听,而是用指尖轻触磁带表面,感受其极细微的磁性颗粒排列,“真正的数据,编码在歌曲的底噪和磁带基材的微观磁性畴里。需要特定解码方式。”
她抬头:“您孙子失踪的事……能告诉我吗?”
老韩脸色一白,沉默许久,才哑声说:“三年前,你寄来磁带后不久。小斌在放学路上……没了。监控只拍到一团黑雾。警察说是新型绑架,但我知道不是……那黑雾,和后来出现的心魔渊藤蔓,感觉一模一样。”
云知意眼神微凝:“具体日期还记得吗?”
“10月23号。下午4点17分。”老韩声音发抖,“我记得每一个细节。”
10月23日。云知意快速检索记忆——那是她穿越前一周。那天她在做什么?
【记忆调取:三年前日程表】
下午4点,她在实验室调试原型机。4点15分,她接了一个电话,是导师林教授,提醒她下周的学术会议。通话持续2分钟。4点17分,她挂断电话,继续工作……
等等。
她突然僵住。
那段通话记忆……有断层。
在她的记忆里,林教授只是例行提醒。但此刻,她试图回忆通话的具体内容时,却发现除了“记得有这通电话”外,对话细节一片模糊。这极不正常——她是过耳不忘的数据型大脑。
“墨辰。”她接通通讯,“调取我实验室三年前10月23日下午4点15分至4点20分的所有监控记录。包括音频。”
“正在检索……宗主,那个时间段的实验室监控,日志显示‘设备例行维护,数据缺失’。”
“这么巧?”云知意眯起眼,“老韩孙子失踪,我的监控缺失,发生在同一分钟。”
她转向老韩:“您孙子失踪前,有没有异常表现?比如……提到奇怪的梦?或者,收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老韩努力回忆:“小斌那几天……确实睡不好。说老是梦见‘好多眼睛在看他’。我还带他去医院,医生说孩子学习压力大。至于特别的东西……”
他忽然想起什么:“有!失踪前一天,小斌收到一个没写寄件人的包裹,里面是个……玩具金字塔。塑料的,会发光。小斌很喜欢,放在床头。但失踪后,那个金字塔也不见了。”
金字塔。
云知意脑中闪过“思维快照”里,年轻的自己对着原型机喊:“我看到了——金字塔、眼睛、无限循环的阶梯……”
这不是巧合。
“织梦者在那时就已经开始活动了。”她低声说,“他们不是在我实验事故后才关注地球。他们早就在……筛选样本?或者,进行前期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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