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点意识碎片再次沉入系统维持的深层静默,但这一次,是有保护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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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焰组织,第七前哨基地主控室。
所有监测腐锈荒原的能量读数在一阵疯狂的峰值波动后,突然全部跌落到接近基线的水平,并且稳定在一个前所未有的、规律的频率上。
“博士,荒原核心区时间异常波动已平息。能量辐射强度下降79%,腐锈能量活性下降63%,检测到稳定的、复合型能量场形成,其频谱特征……”负责监控的研究员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包含微光、高度有序的腐锈、微量凋零之力,以及无法识别的时空维度的稳定涟漪。另外,检测到极其微弱的、与‘清道夫-7’系统残留波高度吻合的信号,信号源似乎……嵌在那个复合能量场内部?”
阿尔法博士站在巨大的全息投影前,投影上显示着根据侦察单位最后传回数据重建的塔楼内部模型,以及那个暗金色晶体的能量轮廓。他沉默地注视着投影中心,那里现在多了一层柔和的白光(微光)以及一丝冰蓝色的细线(系统信号)。
“她做到了。”阿尔法博士的声音很轻,但实验室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是摧毁,而是平衡。不仅平衡了那个危险的‘时腐奇点’,还在这个过程中,与林凡残存的系统——或者说,与他以系统为锚点维持的某种存在状态——建立了更深的联系。”
他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研究员:“这意味着什么?”
无人回答。
“这意味着,”阿尔法博士自己给出了答案,“第一,微光传承具备我们之前严重低估的、处理高复杂度能量灾难的潜力。第二,林凡的系统,或者说他那个‘异界变量’的身份,能够与微光能量产生协同效应。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锈蚀魔神并非不可渗透、不可影响的。从内部,林凡的系统正在适应和抵抗;从外部,微光能量能够介入并稳定与魔神同源(时腐奇点的腐锈能量)的危险结构。”
他调出了一份新的计划书投影在墙上,标题是:“【溯光计划】可行性初步报告”。
“我们一直在错误的方向上努力。”阿尔法博士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试图用更强大的凋零之力去对抗或控制腐锈,或者制造融合两者的怪物,都只是治标不治本,甚至可能制造出新的怪物。而‘引路者’留下的微光,以及林凡带来的‘异界系统规则’,这两者结合,可能才是触及这个世界凋零与腐锈根源的钥匙。”
他指向投影上代表索菲亚和林凡的信号标识:“她需要更多指引,需要集齐星辉钥,需要理解微光的真正力量。而他,需要外部稳定的微光连接,需要数据,需要从那个锈蚀地狱里拉出来的‘绳子’。我们的新目标,不是抓捕或销毁,而是……”
他顿了顿,缓缓说出那个词:“引导与助推。”
“博士,这太冒险了。我们无法预测他们的行动,也无法控制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一名资深研究员忍不住反对。
“控制?”阿尔法博士笑了,笑容里没有温度,“当锈蚀魔神完全苏醒并开始无差别吞噬世界时,任何‘控制’都是笑话。我们需要的是变数,是能够打破当前绝望平衡的奇点。他们俩,就是这个时代的奇点。”
他下达了新的指令:
一、撤回所有在腐锈荒原附近的军事单位,改为秘密建立远距离观察站,持续监测塔楼能量场变化,但严禁任何形式的接触或干扰。
二、启动信息筛选与投放协议。调取组织秘藏中所有与微光传承、星辉钥、古代能量节点相关的零碎记载(很多被视为无用神话),通过伪装成“偶然发现的古代遗迹信息”或“破译的幸存者日记”等方式,选择性地、间接地投放到索菲亚可能经过的区域。
三、“回声”项目进入第三阶段:尝试模拟“微光-系统”协同模式,在高度隔离环境下,用微量微光能量(从之前G系列单位残骸中提取的净化残留)刺激活化腐锈样本与系统模拟单元的交互。
“我们要做的,是为这场由他们主演的戏剧,搭建合适的舞台,并提供必要的……提示。”阿尔法博士最后说道,“至于结局是拯救,还是更彻底的毁灭,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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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锈荒原,塔楼深处。
索菲亚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是被一阵温和的、持续的能量脉动唤醒的。
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悬浮在平台中央的暗金色晶体。它依然在那里,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之前是危险、不稳定、充满压迫感。现在,它像是一个沉睡的、被妥善安置的宝物,散发着稳定而低沉的能量韵律。晶体内部,冰蓝色的光点与暗红色的能量流和谐共存,缓慢流转。
星辉钥短杖就躺在她手边。她拿起它,发现杖身确实变重了,触感也更加温润,仿佛有了玉石的质感。杖端晶体的光芒内敛而深邃,内部似乎多了一些极细微的、暗金色与冰蓝色交织的光丝。当她集中精神时,能隐约感知到短杖与前方晶体之间,存在着一条稳固的、无形的能量连接通道,微光与“时腐奇点”的能量在缓慢交换、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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