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斋。
晚风透过窗户吹拂着薛尽梨披散的长发,她捻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柔和的月光被一道身影遮挡,薛尽梨拿起茶壶往另一个杯子里倒上茶,“世子,下棋吗?”
江峤南挑眉翻窗跃进了屋内,走到薛尽梨对面坐下,拿起一枚棋子落下。
“世子,对不起,今日让月浅和梦寻受伤了。”薛尽梨把挂在手掌上的佛珠往后扽了扽,往棋盘上落子。
江峤南拉过薛尽梨的左手,将她手上的佛珠绕成三圈挂在她的虎口处,“她们就是要保护阿梨的,严重吗?可要我带个大夫来?再另外安排人过来?”
“不用,她们很好,被扇了巴掌,我让她们扇回去了。”薛尽梨摇摇头,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给她绕佛珠,心中悸动握住了他一根手指。
被柔软的手包裹,江峤南手都僵住了,他感觉自己的心都不会跳了,抬眸愣愣地看着薛尽梨,动都不敢动。
阿梨这是什么意思?她要开窍了开始喜欢自己了吗?
“抱歉,”被江峤南炙热的眼神看得窘迫,薛尽梨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把江峤南的手松开,把手收了回来,“我只是觉得世子的手很好看。”
手指上还残留着方才薛尽梨手上的温度,虽然是冷的,却缠绕得他的心异常温暖。
“无妨,阿梨的手才好看,”江峤南看着薛尽梨不同于面上的冷淡反而泛红的耳尖,唇角勾起,在棋盘上落子,“阿梨可受伤了?”
“没有。”薛尽梨摇摇头,把目光移到棋盘上。
“那便好,”江峤南放心地点点头,抬眸看向薛尽梨的右手,“阿梨可让大夫检查了?”
“嗯,今日在纪府太医给我看过了,恢复得很好。”薛尽梨点点头,“多谢世子帮我约纪尚书。”
“阿梨可以告诉我为何找纪尚书吗?”江峤南看着薛尽梨柔声问道。
从昨晚她要自己约纪彦文他心口就闷了一口气,有什么事只能找纪彦文的?他不能做吗?
可是阿梨想如此,他又不舍得拒绝她。
要是拒绝了,下次她连约人的忙都不要他帮该怎么办?
“纪尚书与我娘是旧相识,我找他是问一些关于卿家的事。”薛尽梨想了想,简单把事情告诉江峤南。
“问卿家的事?阿梨想问什么?我爹和卿将军还挺熟的。”江峤南挑眉,心中一阵后悔。
早知道他昨天就问阿梨了,卿家的事他爹可比纪彦文知道得多,那阿梨就不用去找纪彦文了。
自己也不用闷了一天,早上还被纪彦文警告离阿梨远些。
“但我娘和纪叔的事,纪叔是最清楚的,王爷怕是也不会知道。”薛尽梨观察着棋局落子,轻声解释。
“纪叔?”江峤南挑眉。
“嗯,我的名字是纪叔起的。”薛尽梨抬眸看向江峤南,眼里是信任。
江峤南眼里染上笑意,点了点头落子,“阿梨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
阿梨问纪彦文和阿梨娘亲的事,阿梨的名字是纪彦文起的,阿梨叫纪彦文纪叔,那就是纪彦文和阿梨娘亲有旧情吧?
那愚蠢的九酝还在他跟前说纪彦文对阿梨不怀好意,原来是爱屋及乌的长辈啊。
“我父亲是文安伯。”怕江峤南想岔了误会了卿微尘,薛尽梨补充了一句。
“嗯,我知道。”江峤南笑着点点头。
察觉到江峤南的心情好了起来,薛尽梨不知为何也松了一口气,他从进来时周身气息就有些低落,她心里也有些道不明的滋味。
薛尽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轻声问道:“世子说,王爷和我舅舅很熟?”
“嗯,他们年少时便相识。”江峤南点点头,落下棋子抬眸看着薛尽梨,“阿梨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薛尽梨摇摇头,下着棋,“想知道的纪叔都已经告诉我了。”
“若是阿梨之后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江峤南看着薛尽梨嗓音温润。
薛尽梨抬眸看着江峤南,手指捻着几颗佛珠,点了点头,“好。”
*
晋王府。
“回来了,过来陪父王喝两杯。”晋王江煦年倒了一杯酒放在对面的位置上。
“父王,母妃睡了?”江峤南带着一贯的微笑,在江煦年对面坐下。
在他们家,若非江煦年有什么特别的事,否则只要月溪明在,江煦年都会腻在月溪明身边。
“你母妃回娘家没回来你不知道?”江煦年眼神哀怨地看着江峤南。
“爹,你这眼神去外祖那给娘看,给儿子看没用,儿子不会心疼你的。”江峤南轻笑,拿起酒杯敬了江煦年一杯。
“幸灾乐祸。”江煦年嫌弃地白了江峤南一眼,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完。
“挂念母妃,父王你跟过去住便是。”江峤南好笑地摇摇头,给江煦年倒上酒。
“你母妃把我踹了出门。”江煦年长叹一口气,他没跟去吗?他是被自家王妃推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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