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伯府。
“爹,是我愚笨,先给你上药吧?”薛明哲跪在薛泽仁面前,这一次他好像忽然成长了许多。
现在兰絮和假神医刘全已经被关起来了,薛轻语因为被薛明彰刺了一刀请了大夫保住了性命,方昭月在照顾薛轻语。
而薛泽仁从知道那个刘全是假的就呆呆坐在那,手臂上的伤没有处理,手上沾染的薛尽梨的血也没有洗。
“阿哲,梨儿说和我恩断义绝。”薛泽仁讷讷地说道。
他脑子里一直环绕着这句话,还有之前薛明正提醒他此事定是方氏母女谋划的,但他不信,因为大夫是薛明哲找回来的,因为方氏终究不会要了薛尽梨性命,所做一切只是为了薛轻语。
此次兰絮也是自作主张吗?
“爹,梨儿只是气急了,你不是也说过吗?梨儿族谱和户籍都在我们薛家,她总归是我们薛家的女儿,只要我们真心和她认错,她就会气消了。”薛明哲着急地说道。
“对,”薛泽仁像是找到了支柱,点了点头,“我们只是病急乱投医,被蒙骗了,而且我本来没想过要梨儿性命,只是要一点血,就算卿家回来了也不能说什么。”
“看来文安伯一直挺惦记我啊。”卿同尘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扫视了一圈,冷眼看着站了起来的薛泽仁,“我记得这里原先是一别斋,怎么现在叫纤云居了?”
“伯爷,我们拦不住。”后面的许管家看着薛泽仁无奈说道。
“同尘,你回来了。”薛泽仁深吸一口气,摆摆手让许管家下去,看着卿同尘强装镇定,脸上勾起一抹勉强的笑。
卿同尘一步步走到薛泽仁面前,眼里的杀意把他逼得一步步后退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薛泽仁,我姐姐死了不到三月你娶新妇,我不求你对我姐姐长情,还有几个孩子要照顾,此事我从未说过你什么,”卿同尘突然抽出了一把匕首往内室一甩,里面传来了惊叫声,“可是你为了里面那对母女,害我小梨儿至此?”
“同尘,你听我说,我承认这些年没教好梨儿,对她严厉了些,但初心是为了她好。”薛泽仁慌忙解释。
“是吗?你为她好就是任由里面那对母女磋磨她,生生拖废了她的手,抢了属于她的东西,无论那对母女对她做什么受罚的永远是她,对吗?”卿同尘攥着薛泽仁的衣领,厉声说道。
“舅、舅舅,梨儿她经常撒谎,你刚回来你不知道。”薛明哲在卿家父子进来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想劝住卿同尘。
卿与眠一脚踹在薛明哲的腘窝处使他双膝直接磕在地上,弯腰看着他,“薛明哲?到底是梨儿撒谎还是你们袒护方氏母女,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只长个子都不长脑子吗?”
“舅舅,”收到消息后,薛明正还是过来了,看了薛明哲一眼后来到薛泽仁和卿同尘身边,沉声说道,“是我们亏欠了梨儿,父亲也知道错了,舅舅先松开父亲,他要喘不上气了。”
“知道错?薛泽仁只是怕我收拾他罢了。”卿同尘冷哼一声,扔开手里憋得脸色通红的薛泽仁。
呼吸终于顺畅的薛泽仁捂着脖子大口喘着气,看向卿同尘的眼神里带着畏惧。
卿同尘一步步地在这纤云居踱步,从架子上拿下来一个玉如意,端来掌心端详,“这是我卿家给我姐姐的嫁妆,不在他们哥仨那,不在小梨儿那,在你继女这?”
“这……同尘,梨儿和轻语感情甚好,是梨儿送给轻语的。”薛泽仁找理由解释。
“哦?是吗?”卿同尘拿着玉如意在一旁坐下,眼神凌厉地看向薛泽仁,话却是和别人说的,“许管家,你们那个方夫人住哪?”
“卿同尘你想干什么?”薛泽仁咬牙道。
“薛泽仁,我姐姐的嫁妆用在四个孩子身上,甚至用在你伯府开支我都不在意,算是为孩子们改善环境了,但是,用在方氏母女身上,我、不、乐、意,”卿同尘看着薛泽仁一字一句地说道,“卿与淮,卿与眠。”
“在!”卿与淮和卿与眠不约而同地站立军姿抱拳。
“你们姑母的嫁妆都带有我们卿家的图腾,你们俩把这屋子和方氏屋子里你姑母的东西都找出来。”卿同尘冷声说道,“许管家,就劳烦你带路了。”
“是。”卿与淮和卿与眠马上领命。
“卿同尘,你莫欺人太甚了。”薛泽仁捏紧拳头愤懑地瞪着卿同尘,但是一步都不敢上前。
“欺人太甚?”卿同尘抬眸看着薛泽仁,唇边噙着讥讽的冷笑,“我要是从前的脾气,你带着他们三兄弟纵容方氏母女欺我小梨儿至此,我一进门先从文安伯府的大门开始拆,什么都不给你们家留下。”
耳边时不时传来阻拦的惊呼声,卿同尘异常的淡定,还觉得特别的悦耳。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薛明哲看向走进来的鼻青脸肿的薛明彰。
可是薛明彰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走到卿同尘面前跪下磕了一个头,“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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