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棚户区,狭窄、肮脏的巷道深处,空气仿佛凝固。刺眼的面包车大灯像两把利剑,劈开昏暗,将苏清鸢藏身的阴影切割得支离破碎。车门洞开,四五个手持棍棒、面色凶狠的壮汉跳下车,为首刀疤脸的吼声在死寂中回荡:“黑狗哥!人到了!办事利索点!”
灭口的人来了!前后夹击!苏清鸢心脏骤停,瞬间将身体缩进墙角一堆废弃建材的缝隙里,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几乎压制到停止。冰冷的汗水浸湿了后背。赌窝就在眼前,赵老四危在旦夕,可她却被堵在了这绝地!
怎么办?硬闯?等于送死!呼叫救援?二哥远水救不了近火,那个神秘人音讯全无!眼睁睁看着赵老四被杀?线索就此中断,父母之仇石沉大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赌窝那扇破烂的木门“吱嘎”一声被猛地踹开!一个穿着脏兮兮工装、头发花白、走路一瘸一拐的老头被两个彪形大汉粗暴地推搡出来,踉跄几步摔倒在地,正是赵老四!他脸上带着惊恐和绝望,嘶哑地求饶:“黑狗哥!再宽限两天!我一定还钱!一定还!”
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壮汉(黑狗哥)跟着走出来,叼着烟,狞笑道:“宽限?赵瘸子,不是兄弟不给你活路,是你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上面发话了,今天必须给你个‘痛快’!放心,很快,不疼!”他使了个眼色,那两个手下立刻上前,就要去拖赵老四。
面包车下来的刀疤脸也带人围了上来,形成合围之势。
完了!苏清鸢指尖掐进掌心,几乎要不顾一切冲出去!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医院研究所内。
苏明哲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林天宇稳定下来的生命体征数据和初步毒理分析报告。他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清鸢又一次救了他好友的命,用的还是那种神乎其技、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针法和古方。那个“幻蝶”之毒,竟然和父母研究的“项目涅盘”废弃的神经干扰剂有关联?这绝不是巧合!
清鸢……她到底还知道多少?她拼命想要追查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强烈的责任感和保护欲,混合着被隐瞒的焦躁,驱使他再次调取了医院内部的监控系统。他要知道清鸢今晚到底在干什么!他输入最高权限密码,屏幕弹出监控界面。他直接锁定清鸢病房所在的楼层和时间段。
画面显示,清鸢在护士送晚餐后进入房间,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灯光调暗,似乎一直在休息。但苏明哲的眉头越皱越紧。太安静了,安静得反常。以清鸢的性格,经历了下午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她会这么老老实实躺着?而且,那个投射在墙上的、模糊的“睡觉”人影,仔细看,边缘似乎有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像素扭曲?
他立刻切换到病房楼外的几个远景摄像头,重点查看清鸢病房窗户对应的区域。放大,增强对比度,逐帧分析。终于,在黄昏时分的一段录像中,他捕捉到一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从五楼卫生间通风管道口一闪而过的模糊黑影!速度极快,若非他刻意寻找,根本不会注意!
紧接着,后院一个对准围墙死角的摄像头,拍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如同灵猫般翻墙而出,消失在巷口!虽然像素模糊,但那个背影,苏明哲绝不会认错——是清鸢!她果然又溜出去了!
一股怒火夹杂着巨大的担忧直冲头顶!她竟然在这种时候,冒着被顾家盯上的风险,再次擅自行动!她要去哪里?干什么?
苏明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调取医院周边所有交通和治安摄像头的记录,利用人脸识别和大数据追踪技术,开始搜索清鸢的踪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上的数据流飞速滚动。终于,系统锁定了一个目标:一个穿着深色运动服、戴着帽子的女孩,在城南棚户区附近失去了踪迹。时间,就在半小时前!
城南棚户区?那个鱼龙混杂、三不管的地带?她去那里干什么?!苏明哲的心沉了下去。联想到清鸢之前拼命追问跛脚人的事,联想到码头爆炸和那个失踪的港口工人赵老四……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脑中形成:清鸢是去找赵老四!而顾家,很可能也在那里布下了天罗地网!
必须立刻找到她!
他抓起手机,就要拨打清鸢的电话,但手指顿住了。不行!不能打草惊蛇!如果清鸢正处于潜伏或危险中,一个电话可能害死她!
他立刻改为联系自己最信任的、在安保公司任职的挚友,语速极快地下达指令:“阿杰!立刻带一队可靠的人,便装,去城南棚户区,坐标我发你!找我妹妹苏清鸢!她可能有危险!暗中保护,非必要不动手,随时向我汇报!要快!”
挂断电话,苏明哲坐立难安。他盯着屏幕上棚户区那杂乱无章的卫星地图,心脏狂跳。清鸢,你到底在干什么?千万别出事!
棚户区,巷道内。
眼看赵老四就要被拖走,苏清鸢急中生智!她不能硬拼,但可以制造混乱!她迅速从贴身小包摸出一个纽扣大小的强磁干扰器,瞄准面包车的引擎盖,用力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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