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碎盘子的事件后,江辞严格按照沈清欢的“指示”,努力平复情绪,并且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她在客厅看书,他就坐在最远的沙发上看手机(虽然什么都看不进去);她在直播,他就守在直播间门外;甚至她去阳台浇花,他也会找个借口在客厅溜达,确保她在视线范围内。
沈清欢对此乐见其成,享受着“小尾巴”带来的便利——灵力恢复速度稳中有升。
然而,视觉上的干扰暂时被沈清欢的气息压制了,听觉上的困扰却接踵而至。
第一天晚上,江辞在睡梦中被一阵极其细微的、仿佛风吹过古老窗棂的呜咽声惊醒。他屏住呼吸仔细去听,那声音又消失了。
他以为是幻听,翻个身继续睡。
第二天深夜,那声音又来了。这一次更加清晰,像是某个女人在极远的地方低声吟唱着模糊不清的曲调,哀婉凄迷,断断续续地飘进他的耳朵。
江辞猛地从床上坐起,打开所有的灯,冷汗涔涔。客房里灯火通明,寂静无声,那吟唱声也消失了。
他不敢再睡,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到了第三天晚上,江辞几乎有了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他不敢关灯,抱着被子蜷在床头,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
来了!
那低语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吟唱,而是变成了模糊的、仿佛隔着一层厚重水幕的呼唤声,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分辨出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急切?
“谁?!谁在说话!”江辞对着空气低吼,声音因为恐惧而沙哑。
低语声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响了起来,似乎……离得更近了一些?
江辞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再也忍不住,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冲出了客房,几乎是扑到了沈清欢的主卧门前,用力拍打着门板!
“沈清欢!开门!有……有东西!”
房门几乎立刻就被拉开了。
沈清欢站在门口,穿着丝质睡袍,长发披散,脸上没有一丝睡意,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来。她看着门外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只穿着单薄睡衣的江辞,挑了挑眉。
“大半夜投怀送抱?”她的语气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但眼神清明。
“不是!”江辞又急又气,也顾不得她的调侃,语无伦次地说,“有声音!一直在叫我!你听!你听到了吗?”
沈清欢侧耳听了听,然后摇了摇头:“我这里很安静。”
江辞愣住了:“怎么可能?!明明那么清楚!”那种被全世界孤立,只有自己能听到诡异声音的感觉,几乎要让他崩溃。
沈清欢看着他快要失控的样子,叹了口气,侧身让开:“进来吧。”
江辞如蒙大赦,立刻闪身进了她的卧室。
沈清欢的卧室和她的家一样,简洁、冷清,带着淡淡的冷香。唯一特别的是,靠窗的位置设了一个小小的香案,上面摆着一个造型古朴的香炉,此刻正袅袅升起一丝极淡的、宁神的香气。
一进入这个空间,江辞就感觉那股萦绕在耳边的低语声,瞬间减弱了大半,虽然还能隐约听到,但不再那么清晰和令人不安了。
他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贸然闯进一个女人的卧室有多失礼,尤其是在深更半夜。他的脸颊有些发烫,不自在地站在房间中央,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看来,不只是‘看见’,连‘听见’也开始了。”沈清欢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说。”
江辞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在离她最远的床角坐下,身体依旧紧绷。
“那到底是什么?”他急切地问。
“可能是‘时空残响’。”沈清欢沉吟道,“一些强烈的情感或事件,会在特定的能量场中留下印记,形成类似录音回放的效果。也可能是某个与你,或者与你身上封印有关联的灵,在尝试与你沟通。”
“沟通?”江辞感到荒谬,“我跟一个……鬼有什么好沟通的?!”
“那就未必是鬼了。”沈清欢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也许,是你自己‘过去’的声音呢?”
江辞浑身一震,猛地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沈清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靠近点。”
江辞警惕地看着她:“干嘛?”
“帮你‘屏蔽’掉那些噪音。”沈清欢语气理所当然,“离我越近,我的气息覆盖越强,那些东西就越不敢靠近你。还是说,你想回去继续听‘午夜广播’?”
江辞:“……”
他一点都不想!
内心挣扎了几秒,对未知声音的恐惧最终战胜了羞耻心。他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在离她还有半臂距离的地方停下。
“再近点。”沈清欢不满,“我是瘟疫吗?”
江辞咬咬牙,又挪近了一些,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暖意和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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