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不是……”
“牺牲了?”陈亮接过话头,一步步向礼堂前方走去:
“是啊,严组长是这么汇报的吧?车毁人亡,坠入大海,尸骨无存。”
他的脚步声在礼堂里回荡,嗒,嗒,嗒。
所有人都看着他,看着这两个“死而复生”的人,大脑一片空白。
陈铭跟在陈亮身后,目光扫过台下那些熟悉的面孔——震惊的、难以置信的、惊喜的、恐慌的。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王海海身上。
王海海站在那里,嘴唇哆嗦着,眼眶瞬间红了。
陈铭对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那是一个信号:我还活着,计划继续。
“这……这是怎么回事?”政法委副书记也站了起来,看向严振国,“严组长,你不是说——”
“他说我们死了。”陈亮已经走到了礼堂前方,转身面向所有人:
“因为他需要我们死。”
礼堂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严振国终于找回了声音,但已经失去了之前的沉稳,带着明显的颤抖:
“陈铭,陈亮,你们……你们没事太好了!但是,这三天你们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联系组织?你们知道我们多担心吗?”
很聪明的反击。
王海海心想。
先把水搅浑,把焦点转移到“失踪三天不报告”上。
但陈亮显然早有准备。
“联系组织?”他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点温度:
“联系哪个组织?是联系你,严组长?还是联系你安排来杀我们的人?”
“你胡说什么!”严振国厉声道:
“陈亮同志,我知道这次事故对你打击很大,你可能受到了刺激,产生了一些幻觉——”
“幻觉?”陈铭开口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部碎屏的手机,“那这个也是幻觉吗?三天前的晚上,我们开的车刹车失灵,转向失灵,从断肠崖冲下去的时候,我录下了这段。”
他举起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嘈杂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陈亮的惊呼“刹车没了!”、陈铭的吼声“抓紧!”,
然后是“砰砰砰砰”几声枪响声,
接着是一声巨响,接着是水声,呛咳声,最后是陈铭断断续续的声音:
“如果……有人目睹这个枪手开枪杀人的录像......”
“如果有人找到这个……车被人动过手脚……是谋杀……证据在……”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但足够了。
礼堂里炸开了锅。
“谋杀?”
“还叫杀手!”
“谁干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振国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但他还在挣扎:
“这……这段录音不能说明什么!可能是伪造的!陈铭,陈亮,我知道你们立功心切,但不能用这种方式——”
“这种方式?”刘瑜副省长目光凝重地站了起来。
他一直沉默到现在,但这一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严组长。严振国。”刘瑜刘瑜副省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在你继续质疑这段录音的真伪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三天前,陈铭和陈亮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严振国语塞。
“根据你提交给省厅的报告,他们是去给万老主席送一份报告?是一份什么报告?”
刘瑜副省长继续说:
“是关于‘暴雨计划’涉密数据的泄露和有关证据吧?那两名报复杀人的两名枪手是谁?在哪里?而根据我掌握的情况——”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事情真是凑巧,陈铭和陈亮冲向大海时,你们以为他俩死了。他俩没死。不光没死,是一个渔村的人救了他们。”
“你记不记得,十九年前,那个振华化工厂?”
严组长一听振华化工厂,心里一紧,故作轻松的说:“知道,我原先工作的地方”。
那一片熊熊燃烧的大火!
当时是为了R国的十六个人能够从海水中由越南偷渡来到中国,故意引起的火灾。
难道刘瑜他们已经知道了吗?
“你记得那个渔村吗?那个渔村有一个叫‘老六’的线人。这个老六,手里有关于十九年前南海市西村大火的关键证据。”
刘瑜的声音提高了:“而那场大火,烧死了二十七个人,包括六名消防战士。还有一个,就是村支书的儿子。”
西村大火。
这四个字一出,礼堂里一些老干警的脸色都变了。
那是一场被尘封的往事,是南海公安系统不愿提起的伤疤。
官方结论是电线老化引发的意外,但民间一直有传言,说那场火不简单。
“严组长,你是西村大火专案组的副组长,对吧?”刘瑜盯着严振国,“当年负责调查火灾原因的,就是你。”
严振国的嘴唇在颤抖。
“陈铭和陈亮在调查一起跨境走私案时,意外发现线索指向西村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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