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碎星带余下的路程,虽仍有零星的空间乱流和游荡的星骸兽骚扰,但在刘瑞阳精准的神念预警与岩昊强大的实力护航下,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星梭舟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终于在数日后,冲出了那片令人压抑的死亡旋涡。
舟身一震,周遭景象豁然开朗。
浓郁的、带着清甜草木气息与醇厚酒香的灵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放眼望去,虚空之中悬浮着一片浩瀚无垠的翠绿大陆,大陆之上山脉起伏,河流如带,最为奇特的,是大陆上空漂浮着无数大小不一的“湖泊”,这些湖泊并非由水构成,而是由高度凝练的液态灵气和某种琼浆玉液汇聚而成,折射出梦幻般的碧波光彩。这便是碧波仙域。
与碎星带的死寂混乱相比,此地宛如仙境。
“终于…终于到了!”沐风长老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对刘瑞阳和岩昊的感激之情更甚。“刘阁主,岩昊前辈,前方就是我清溪涧山门所在。还请二位随我入内,容我宗略尽地主之谊,奉上酬劳。”
刘瑞阳点头应允。他对此界的风土人情以及那着名的“碧波仙酿”也颇感兴趣。
星梭舟驶入碧波仙域,穿过几重隐匿的云雾阵法,最终在一处清幽的山谷中降落。谷内溪流潺潺,两侧种满了各种灵韵盎然的仙植异卉,许多植株上甚至直接结着如同水晶般剔透的果实,内部晃动着琼浆,酒香四溢。
清溪涧并非什么大宗门,更像是一个专注于灵植与酿造的隐世仙家洞府。宗主是一位鹤发童颜,修为在元婴中期的老妪,道号“青霖真人”。她亲自迎出,对刘瑞阳二人护送宗门重要物资(十坛顶级碧波仙酿)归来表示了诚挚的感谢。
交接酬劳的过程十分顺利。十坛密封在灵玉坛中的碧波仙酿,以及五百枚灵气盎然的上品灵石,尽数交予刘瑞阳。青霖真人更是额外赠送了一小壶“千年青碧原浆”,说是聊表寸心,此物对稳固元婴、感悟天地道韵有奇效,价值更在普通仙酿之上。
刘瑞阳坦然收下,心中对这清溪涧的观感颇佳。
交割完毕,青霖真人设下简单的仙宴款待。席间,所用的灵果、点心乃至茶水,皆蕴含精纯灵气与独特酒韵,风味绝佳。岩昊虽不重口腹之欲,但对这种能滋养本源的能量也来者不拒。白灵儿通过刘瑞阳的意念共享,“看到”满桌珍馐,在混沌小世界里馋得直跳脚。
宴饮间,双方自然也交流起见闻。刘瑞阳并未透露巡天阁及归一议会的核心机密,只以游历诸天的散修自居,并顺势问起了碎星带近期的异常。
青霖真人闻言,慈和的眉头也蹙了起来:“不瞒刘道友,近些年来,不仅碎星带,我碧波仙域周边的一些偏远星域,也时有异常报告。或是灵植莫名枯萎,或是低阶弟子心性突然狂躁,虽未造成大祸,但总觉有股暗流在涌动。老身曾以宗门秘术‘碧波窥天术’推演,只觉天机晦暗,似有阴霾遮蔽,难以看清根源。”
这与刘瑞阳的猜测不谋而合。归一议会的渗透是广泛而隐蔽的。
这时,刘瑞阳心中一动,取出了那枚记录“万界星图”的信息晶核(隐藏了关键标记的简化版),将其激活,展现出已知星域的概略图景。他指着碧波仙域的位置说道:“真人请看,贵界地处这片星域灵脉交汇之点,资源丰饶,易被觊觎。而异常多发生在外围及交通要道,如同……”他顿了顿,找了个合适的比喻,“如同猎人设下陷阱,先隔绝、削弱,再图谋核心。”
青霖真人看着星图,眼中闪过惊异之色,她显然从未见过如此宏观、直观的诸天星域图。她仔细观瞧,越看越是心惊,刘瑞阳的分析丝丝入扣,让她有种拨云见日之感。
“刘道友见识非凡,此图更是玄妙无比。”青霖真人赞叹道,她沉吟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道友坦诚相告,老身也不敢隐瞒。我清溪涧虽小,却传承久远,古籍中曾记载一桩秘辛,或许与近日之异常有关联。”
她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神色凝重地低声道:“古籍提及,上古时期,曾有域外天魔入侵此方诸天,其所过之处,万物归寂,法则崩坏,其特性与道友所言的‘掠夺、侵蚀’颇有相似之处。后来虽被上古大能击退封印,但传说其根源之地,名为‘归墟之眼’或‘寂灭之源’。而镇压那处封印的关键节点之一,据传蕴含无限生机,其形态……似为一株混沌青莲。”
混沌青莲!
听到这四个字,刘瑞阳心中剧震!他的混沌小世界,其本源核心,正是得自那场奇遇的、一缕未成熟的混沌青莲之气!难道自己的小世界,与上古封印域外天魔(很可能就是归一议会)的关键之物,有着如此深的关联?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不动声色地问道:“混沌青莲?此物如今在何处?”
青霖真人摇摇头:“岁月流转,沧海桑田,那等神物所在,早已不可考。古籍也只是零星记载,说其可能存在于诸天万界的‘缝隙’之中,非有缘者不可见。老身提及此事,是觉得近日异常,或许与那上古封印的松动有关。若真如此,那便是席卷诸天的大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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