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突然放软,转头看向沈星河,目光温柔得像春夜微风,“但我也尝过,有人用星芒护着我时,那股像星莲一样甜的滋味。”
沈星河突然抬头。他原本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星核纹路里的暗红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记忆里那道属于战神的鎏金光晕。他猛地挣断捆住手臂的锁链,金属崩裂声中,将林小满护进星芒屏障里:“我在。”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紫罗兰的机械臂开始剧烈震动,菱形水晶深处泛起刺目的红光,伴随着低频轰鸣,震得人胸腔发闷,“机械蛊王的核心,早就藏在星门能量里三百年了——”
“小满,捂住耳朵。”沈星河突然低头,用自己的战衣裹住她的脑袋。布料隔绝了部分噪音,但她仍听见震耳欲聋的轰鸣,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终于睁开眼睛。
她感觉脚下的星门核心在发烫,连空间里的星莲都开始疯狂生长,花瓣拍打空间壁发出急促的“沙沙”声,如同低语。而在屏障外,紫罗兰的机械臂正渗出更多暗紫色黏液,那些黏液接触到地面后,竟开始凝结成新的机械肢体,像是某种更庞大的存在,正在通过这道机械臂,缓缓降临。
“还没结束。”林小满贴着沈星河的战衣,轻声说。男人没有回答。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离谱,星芒屏障的金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弱,光芒边缘已经开始闪烁不定。而在屏障外,紫罗兰的机械臂已经完全展开,露出连接在臂弯处的金属核心,那核心里的红光,正与星门核心的七彩光产生诡异的共鸣,嗡鸣声越来越急,仿佛整座星门都在哀鸣。
林小满突然想起,刚才撒出的星莲孢子里,有一粒悄悄落在了机械臂的缝隙里。此刻,那粒孢子正在发芽,粉白色的藤蔓顺着机械纹路攀爬,细嫩却坚韧,如同潜伏的刺客,静待时机……
“机械蛊王,启动。”紫罗兰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在星门穹顶下回荡。林小满抬头,正看见机械臂核心处的红光,与星门核心的七彩光,终于重合在了一起。
机械臂核心的红光与星门核心的七彩光在半空相撞的刹那,整个星门穹顶发出垂死的哀鸣。金属穹顶的裂缝里渗出幽蓝电流,像毒蛇吐信般舔过林小满的发梢,带来一阵酥麻刺痛。她能清晰听见沈星河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弱,弱到几乎要被机械蛊王的轰鸣盖过去,那是他用最后一丝星核能量,在两人周围撑起的防护屏障。
“双生体的能量……不够。”紫罗兰的声音从机械臂深处传来,带着几分扭曲的懊恼。
菱形水晶里的脸突然裂开数道缝隙,露出下面泛着冷光的金属骨骼,“早该想到,三百年前的实验体就该用更纯粹的血脉……”
“够不够,我说了算。”林小满突然松开攥着沈星河的手。男人的指尖在她掌心轻颤,像是想抓住最后一缕温度,却终究垂落下去。她转身时,发尾扫过他泛白的唇,尝到一丝铁锈味——是他刚才咬破嘴唇,把最后一点治愈能量渡给了她。
空间里的星莲突然开始疯长。林小满闭眼感受着百宝空间的震颤,那些被她精心培育的灵米、雪耳、星芒菌,甚至是从荒星捡来的第一把野莓,此刻都在空间壁上投下模糊的影子。她猛地睁开眼,瞳孔里翻涌着星莲的粉芒:“真正的美味……不需要献祭!”
话音未落,空间入口处的光门骤然洞开。成山的食材如银河倾泻,在两人头顶堆成璀璨的云。灵米泛着月光般的银辉,雪耳裹着晨露般的水膜,星芒菌的伞盖则流转着星河般的纹路,这些她在荒星上一寸寸培育、在星际黑市上偷偷收集、在空间里用星核能量浇灌了三年的宝贝,此刻全被她倒进了星门核心与机械蛊王的能量乱流中。
“小满!”沈星河的声音带着裂帛般的沙哑。他想抬手拉住她,却发现自己连指尖都在发抖。星核纹路从脖颈蔓延至锁骨,原本暗红的光突然泛起金芒,像被某种力量重新点燃的火种,“那些是你……是你最珍贵的……”
“它们本来就是用来守护重要的人的。”林小满回头冲他笑,发间沾着星芒菌的碎屑,笑容明亮得仿佛能烧穿黑暗,“你看,星莲在动。”
沈星河怔了一瞬——那笑容太亮,像要把这片废墟都照成春天。顺着她指尖的方向望去,他才看见:不知何时,那株被他亲手种在空间角落的星莲,根系已穿透能量乱流,像粉色的蛇信般缠住了机械蛊王的核心。藤蔓上的共生契约纹路泛着微光,每一根触须都精准避开了蛊虫的毒刺,却又死死勒住核心的金属缝隙——那是林小满昨夜偷偷撒下的星莲孢子,此刻终于在生死关头发了芽。
“怎么可能……”紫罗兰的机械臂剧烈震颤,暗紫色黏液如暴雨般坠落。菱形水晶里的金属骨骼突然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星莲是实验体的克星,你们怎么会……”
“因为我种过。”林小满的声音突然低下去。铁锈味钻进鼻腔,她猛地一震——就像那个雪夜里,手指冻裂渗出血珠,滴在星莲种子上的味道。她想起在荒星的第一个冬夜,自己裹着破毯子蹲在雪地里,把最后半颗星莲种子埋进冻土里。那时她以为这株植物只会在空间里安静生长,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它会成为刺穿阴谋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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