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鸢……你是……恶魔……”他嘶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恨——最后一个音节戛然而止,余音却在林小满颅内持续震荡,像一根绷紧的钢丝在耳道里高频震颤。
探测器狠狠地砸在日志上,顿时,一道道扭曲的光影浮现出来,如同尘封的记忆被唤醒——光影并非静止画面,而是高速旋转的碎片,边缘锐利如刀,刮过视网膜时引发阵阵刺痛;同时,她耳中涌入无数重叠的、语速极快的电子杂音,像千台老式收音机同时调频。
那些光影断断续续,混乱不堪,但林小满还是捕捉到了一些关键的信息——300年前,战神族,星蛊花,血肉共生实验……
还没等她完全理解这些信息意味着什么,一股更加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她。
“啊——!”沈星河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原本坚硬的机械躯体,此刻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翡翠化!——翡翠色并非均匀蔓延,而是如活物般在金属表面下奔涌,所过之处,装甲接缝处渗出荧光黏液,蒸腾起带着青草苦涩味的白烟;同时,她脚下地板传来低沉的、持续不断的“隆隆”震颤,仿佛地底有巨兽在翻身。
翠绿色的光芒如同瘟疫般蔓延,所过之处,金属融化,血肉扭曲,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熔化的合金滴落时发出“滋啦”声,腾起刺鼻白烟;而血肉扭曲时,则传出类似湿皮革被强行拉伸的“咯吱”闷响。
“血脉……在吞噬镜像代码!”沈星河痛苦地嘶吼着,他的战甲开始寸寸碎裂,化作无数翠绿色的碎片,如同锁链般缠绕在林小满的腰肢上——碎片边缘锋利如刃,刮过皮肤时留下细微灼痛,而接触处却传来诡异的、类似藤蔓吸吮的温热吸附感。
他那原本冰冷的机械手臂,此刻竟然如同活物一般,缓缓地植入林小满的后背,疯狂地抽取着她体内的星核能量——植入点没有剧痛,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抽吸感,仿佛脊椎被无形吸管贯穿,每一次能量流逝都伴着细微的、类似冰晶碎裂的“咔嚓”声在颅内回荡。
“沈星河!你住手!”林小满痛苦地挣扎着,她感到体内的能量如同泄洪般流逝,身体越来越虚弱——虚弱感并非模糊的疲惫,而是清晰可感的肌肉纤维松弛、关节润滑液蒸发带来的干涩摩擦感,连眨眼都变得滞重。
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沈星河的手。
突然,一股诡异的刺痛感从他们的掌心传来——那痛感尖锐如针,却带着奇异的温热,仿佛两枚烧红的翡翠棱镜在皮下强行熔接,掌心皮肤瞬间绷紧发亮,渗出细密汗珠。
林小满惊恐地看到,他们的手掌竟然开始融合,血肉交织,无数翠绿色的藤蔓从他们的指缝中生长出来,如同血管般连接着彼此——藤蔓钻出时,皮肤被撑开的细微“嘶啦”声清晰可闻;新生组织带着湿润的、类似雨后泥土的微腥气,而藤蔓脉动时,她能感到温热的搏动顺着指尖一路传至心脏。
就在这时,赫尔曼的身体猛然一震,他的表情变得扭曲而又诡异,仿佛有两个不同的意识在争夺着他的身体。
“桀桀桀……真是完美的容器……”赫尔曼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又沙哑,充满了疯狂的意味——这笑声像生锈齿轮在强行咬合,每个音节都带着金属摩擦的“嘎吱”杂音,震得林小满牙根发酸。
紧接着,他的声音又变得温柔而又怀念:“星河……我的好孩子……母亲终于找到你了……”这声呼唤却异常平滑,带着磁性共鸣,仿佛直接在她颞骨内振动,激起一阵战栗般的酥麻。
“林雪鸢?!”林小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终于意识到,占据赫尔曼身体的,竟然是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疯狂科学家!
“弑神阵……需要双生献祭!”林雪鸢的声音充满了疯狂的执念,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林小满,仿佛在看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那目光如有实质,灼热得让林小满左眼眶微微刺痛,眼角不受控地渗出温热泪水。
突然,实验室的墙壁上浮现出一面巨大的镜子。
镜子中,映照出无数个“林小满”的身影,她们被星蛊花吞噬,在痛苦中挣扎,最终化为一滩血水,镜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蛛网状裂纹,每个“林小满”的影像都在裂纹边缘扭曲、拉长、溶解,同时发出高频的、类似玻璃持续刮擦的“吱——”声。
这赫然是林雪鸢用全息技术制造的死亡影像!
更加诡异的是,镜子中的沈星河,他的胸前,那枚翡翠纹章竟然显现出一个狰狞的图腾——那是一个手持利刃,浑身浴血的杀戮之神!图腾双眼位置,两点幽绿光芒忽明忽暗,每次明灭都同步引发林小满视网膜的短暂抽搐,并在她耳中投下一声沉闷的“咚”音,如同远古战鼓擂响。
“真是完美的祭品……”林雪鸢的声音充满了病态的迷恋。
林小满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那寒意并非单纯低温,而是如冰水浸透鞋袜、顺小腿急速上涌的湿冷触感,所过之处皮肤瞬间起栗,连呼吸都凝成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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