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后的第三天,傅斯年和苏清鸢正式搬入了溪畔雅墅。
搬家其实没有太多繁琐的程序。傅斯年从月湖湾别墅带出来的私人物品本就不多,大部分衣物和用品在婚前就已经陆续搬了过来。苏清鸢的设计事务所虽然忙碌,但她自己的物品早已在这栋她亲手设计的房子里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真正意义上的“搬入”,更像是一种仪式——从此以后,这里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居所,也不再是他临时栖身的公寓,而是他们共同的家。
午后三点,阳光斜斜地照进别墅客厅。
苏清鸢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家居服,赤脚站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手里拿着一个浅灰色的靠垫,正犹豫着该放在沙发左侧还是右侧。她的长发松松地绾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神情专注得像是面对设计图纸。
傅斯年从二楼书房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他脚步顿了顿,倚在楼梯扶手上静静看着。阳光透过大幅落地窗洒进来,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暖色光晕,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安静得能听到院子里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
这一刻如此平凡,却又如此珍贵。
“怎么了?”他走下楼梯,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苏清鸢闻声转过头,见他下来,眉眼舒展开一个温软的笑意:“你下来了?我在想这个靠垫放哪边更合适。”她举了举手中的靠垫,“左边光线好,靠着看书舒服;右边离落地灯近,晚上用起来方便。”
傅斯年走到她身边,接过那个靠垫,仔细看了看——浅灰色的亚麻面料,绣着精致的鸢尾花纹样,是他熟悉的她的手笔。
“那就放两个。”他笑着说,环顾四周,“反正沙发这么大。”
苏清鸢失笑:“哪有在沙发两边放一模一样靠垫的?”
“为什么不行?”傅斯年挑眉,认真道,“我们家,你说了算。你想怎么放就怎么放,放一排都可以。”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苏清鸢听着,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她伸手拿回靠垫,最终还是放在了沙发左侧——那里正对着窗外的庭院景观,是她最喜欢的位置。
“就放这儿吧。”她拍了拍靠垫,让它看起来更蓬松自然,“你刚才在书房收拾得怎么样?”
傅斯年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差不多了。其实我东西不多,主要是些文件和工作用的东西。”他顿了顿,看着客厅里随处可见的她设计的细节——从墙上那幅她自己画的淡彩山水,到茶几上那个手工烧制的陶瓷花瓶,再到窗帘上精心挑选的棉麻布料纹理,“这个家,到处都是你的痕迹。”
苏清鸢靠在他肩上,轻声说:“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痕迹了。”
她指着客厅一角新添置的深褐色皮质单人沙发:“那是你的专属位置,我特意选的,坐感很舒服,适合长时间看书或者处理工作。”又指了指墙上的挂钟,“那个钟是你喜欢的简约款式,我上个月订的,昨天才送到安装好。”
傅斯年顺着她的指引一一看过去,心里那块曾经被掏空的地方,正被这些细碎的、温暖的细节一点点填满。他想起月湖湾别墅里那些冰冷华丽的装饰,那些他曾经以为能换来真心的物质堆砌,对比眼前这个处处透着用心和温度的居所,只觉得恍如隔世。
“清鸢。”他低声唤她。
“嗯?”
“谢谢你。”傅斯年握住她的手,手指摩挲着她无名指上那枚婚戒冰凉的金属环,“给我一个这样的家。”
苏清鸢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也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经营这个家。”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阳光在客厅里缓慢移动,从地毯边缘爬到茶几脚边,空气里飘着苏清鸢早上插的那瓶百合的淡淡香气。
“对了,”苏清鸢忽然想起什么,坐直身体,“厨房里我炖了汤,晚上想喝什么?我去准备。”
傅斯年看了看墙上的钟,才下午三点多:“这么早就准备晚饭?”
“今天搬家嘛,我想做几个你爱吃的菜。”苏清鸢说着就要起身。
傅斯年拉住她:“别忙,晚上我让铂悦酒店送餐过来。你今天也累了一上午,休息会儿。”
“我不累。”苏清鸢摇头,眼睛亮晶晶的,“我想亲手做我们搬进新家的第一顿饭。”
看着她眼中不容拒绝的坚持和期待,傅斯年妥协了:“那我帮你打下手。”
“不用,你继续收拾书房吧。”苏清鸢按住他的肩膀,“不是说还有几份文件要整理吗?晚餐交给我,保证让你满意。”
傅斯年拗不过她,只能点头:“那别做太复杂的,简单点就好。”
“知道啦。”苏清鸢笑着应下,脚步轻快地走向厨房。
傅斯年重新上楼回到书房。这间书房是苏清鸢特意为他设计的,朝南,采光极好,一整面墙的书柜采用深胡桃木色,沉稳大气。书桌临窗摆放,抬眼就能看到庭院里的景致。桌面上已经整齐摆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文件架和几本常看的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