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钩。
冷光洒在黑鹰崖下的密林,投下斑驳鬼影。
五十道黑影在林间穿行,落地无声。
刀疤走在最前,每一步都踩得无比精准,他熟悉这里每一处隐藏的陷阱和暗哨。
他绕过一丛看似无害的灌木,对身后打了个手势。
队伍立刻如流水般散开,从灌木旁悄然滑过。
那灌木之下,是削尖了的竹签,上面还带着黑褐色的污迹。
一路上,他们连续绕开了七个暗哨。
那些百无聊赖的土匪,有的在打盹,有的在低声闲聊,丝毫没意识到死神已经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黑鹰崖的聚义厅,灯火通明。
走近了,听到的却不是豪迈的划拳声,而是一阵阵有气无力的淫靡笑语。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
刀疤的眼中闪过浓烈的鄙夷与恨意。
福寿膏的味道。
他做了个“突击”的手势。
下一秒,两名士兵一脚踹开虚掩的大门!
“砰!”
门板向内砸去,撞翻一张桌子,发出巨响。
聚义厅内,瞬间死寂。
几十个衣衫不整的土匪,横七竖八地躺着,眼神迷离,手里还拿着各式烟枪。
他们迟钝地转过头,看着门口那群手持汤姆逊冲锋枪的身影,大脑还未从云端坠落。
“不许动!”
冰冷的呵斥声,在他们耳边炸响。
一个土匪本能地去摸身边的驳壳枪。
“哒哒哒哒哒!”
一串短促的点射,子弹撕裂了他的胸膛,将他整个人钉在身后的墙壁上。
血腥味瞬间压过了那股甜腻的香气。
“啊!”
尖叫声四起。
这些刚刚还在吞云吐雾的“好汉”,此刻如同受惊的兔子,有的抱着头缩在角落,有的直接瘫软在地,裤裆里流出腥臊的液体。
整个过程快到令人窒息。
没有抵抗,没有交火。
只有冷酷无情的碾压。
刀疤没有理会这些杂鱼,径直带人冲向后堂。
那是“坐山雕”的私人房间。
房门再次被踹开。
里面的景象同样不堪入目。
“坐山雕”正侧躺在榻上,满脸享受地吸着一杆精致的玉嘴烟枪。
他的旁边,还坐着另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在突击队冲进来的瞬间,他惊恐地站了起来,脸上血色尽失。
“坐山雕”慢悠悠地睁开眼,看到满脸杀气的刀疤,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刀疤?你敢背叛我!”
刀疤没有废话,上前一脚将他从榻上踹了下来,枪口死死顶住他的脑门。
“老东西,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就在这时,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突然用日语惊慌地喊了一句。
突击队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顿。
日本人?
刀疤也愣住了,他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确定自己从未见过。
“捆起来!一起带走!”带队的排长立刻下达命令,同时通过步话机,将这个意外情况迅速向山下汇报。
“神之泪”山谷。
陈猛拿着步话机,听着前方的汇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团座!出意外了!抓到了一个日本人!是个穿西装的,不是军人!”
王悦桐正对着沙盘,闻言只是缓缓抬起头。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
“让他报上身份。”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片刻后,步话机里传来新的消息。
“团座,那家伙说,他是……是‘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的人!”
陈猛倒吸一口凉气。
南满铁道株式会社,这个名字在中国,就是“经济侵略”的代名词!
“哈哈哈……”王悦桐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老陈,这不是意外。”
他抬起头,一双桃花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
“这是惊喜!”
“传我命令!”他脸上的笑容消失,语气变得果决。
“把坐山雕和那个日本人,连同他们房间里所有的纸张,全部秘密押送回来!走小路,不许任何人看到!”
“另外,让刀疤和他的人换上土匪的衣服,准备接应。”
天色蒙蒙亮。
“神之泪”山谷方向,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王悦桐亲率大部队,张牙舞爪地向黑鹰崖发起了“总攻”。
枪声、爆炸声响彻山谷,声势浩大,仿佛要将整座山头都掀翻。
然而,黑鹰崖上的抵抗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
“坐山雕”被活捉的消息,早已在刀疤旧部的口中传遍了整个山寨。
群龙无首的土匪们,面对山下盟军的“雷霆之怒”,又听到山寨内部传来的“投降不杀”的喊话,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不到半个小时,黑鹰崖的寨门大开,大批土匪扔下武器,跪在地上选择了投降。
一场声势浩大的“攻坚战”,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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