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没来得及吃饭的学生红着脸跑过来,接过包子时还不忘说声“谢谢狂哥”。
“行了,别磨蹭了。”虎林站出来,清了清嗓子,“老规矩,先绕操场跑十圈,活动开筋骨!有伤的兄弟不用勉强,能跑几圈跑几圈!”
“是!”
学生们立刻动了起来,沿着跑道跑了起来。脚步声、呼吸声混杂在一起,像一首充满力量的歌谣。
陆狂没有立刻加入,而是走到场边,看着大家跑步的背影。李飞跑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喊几句加油;赵猛跑得最慢,却始终没有停下;石锤后背的纱布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他却咬紧牙关,跟在队伍中间。
“在想什么?”九州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手里转着一把短刀。经过上次的打斗,他脸上添了道新疤,从左耳延伸到下颌,却让那双原本就锐利的眼睛更添了几分冷冽。
“在想,我们好像越来越像个集体了。”陆狂说。
九州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是你让他们变成了集体。”
以前的10区,是各个班级拼凑起来的散沙,谁也不服谁,打架时各自为战,输了就互相埋怨。可自从陆狂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他会为了保护兄弟硬扛强敌,会把战利品分给大家,会在受伤时把最好的药膏让给别人。这种无声的担当,比任何命令都更能凝聚人心。
陆狂笑了笑,没否认。他知道,自己正在慢慢改变,也在慢慢改变身边的人。以前的他,习惯了独来独往,觉得只有自己最可靠;可现在他明白,有些路,一个人走太累,一群人走,才能走得更远。
“陪我练练?”陆狂活动了一下手腕,看向九州。
“求之不得。”九州收起短刀,摆出格斗的姿势,“让我看看你的A+级,到底有多厉害。”
两人走到操场中央的空地上,周围跑步的学生们纷纷放慢脚步,好奇地看过来。
“小心了。”陆狂话音未落,已经冲了出去!
A+级的气息瞬间爆发,比A级时更凝练,更霸道!他的“破甲拳”又有了新的变化,拳风里不仅有螺旋劲,还多了几分黏连的力道,仿佛能吸住对方的动作。
九州眼神一凛,不敢怠慢。他的身形如鬼魅般闪避,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短刀在他手里化作一道流光,招招不离陆狂的破绽,却始终被对方用巧妙的角度避开。
两人的速度都快得惊人,在空地上留下一道道残影。拳脚碰撞的脆响、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听得人肾上腺素飙升。
“好快!”李飞看得眼睛都直了,“狂哥的速度好像比以前更快了!”
“不止速度,你看他的拳路。”虎林抱着胳膊,眼神里带着欣赏,“比以前更稳了,不贪功,不冒进,这才是A+级该有的样子。”
五十招过后,九州渐渐落了下风。他的体力消耗很大,动作开始出现破绽。陆狂抓住一个机会,左手格开他的短刀,右手成拳,停在他面门前三寸,没有再动。
“你赢了。”九州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眼神里却没有失落,只有一丝兴奋,“A+级,果然名不虚传。”
陆狂收回拳头,递给他一瓶水:“你的刀法也进步了。”
九州接过水,灌了几口,看着他说:“等我伤好了,再跟你打一场。”
“随时奉陪。”
周围的学生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刚才的比试虽然短暂,却让他们看到了陆狂如今的实力,也点燃了心里的斗志。
“都看什么?”虎林朝他们吼了一声,“想偷懒?再加五圈!”
“啊?”学生们哀嚎一声,却还是加快了脚步,脸上却带着笑意。
陆狂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他走到虎林身边,并肩看着大家训练,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说真的,”虎林突然开口,“以前我总觉得,在万物高校,只有自己够强才有用。现在才发现,身边有一群能跟你一起扛事的兄弟,比什么都强。”
陆狂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认真的眼神。他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开糖纸递过去——那是林薇给他的,说甜食能补充能量。
“吃吗?草莓味的。”
虎林愣了一下,随即接过来扔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咧开嘴笑了:“娘们唧唧的,不过……还挺好吃。”
陆狂也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看着操场上奔跑的身影,听着他们的笑声和呐喊,突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没那么冷了。
以前的他,像一块棱角分明的冰,拒绝一切靠近;现在的他,却像一块被阳光晒暖的石头,开始懂得温度的意义。
或许,这就是成长。
不再是孤身一人的冲锋,而是懂得回头看看身后的人;不再是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而是明白守护比征服更重要。
“跑快点!谁最后到,晚上加练!”虎林朝跑道上的人大喊,声音里带着笑意。
陆狂也跟着笑了,迈开脚步,加入了奔跑的队伍。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他能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那是兄弟们的声音,是10区的声音,是属于他们的,正在慢慢变得响亮的未来。
这条路还很长,挑战还很多。
但他不再害怕。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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