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荒原,一个位于南部大区类似神明遗址的领域。
血色荒原,顾名思义,这片领域内,天空,大地,全部都是血红色。
天穹之上,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凝固的,仿佛永远不会褪色的深红色,如同一块巨大的,被血浸透的天鹅绒幕布,沉沉的压在这片荒原的上空。
这片血色,并非生命终结时那种腥甜,而是一种古老,冰冷,充满神性漠然的颜色。
风是这里唯一的东西,它不像自然的风,没有咆哮,没有呜咽,只是一种持续不断的,低沉的“沙沙”声,仿佛无数干枯的骨骼在彼此摩擦,有仿佛大地深处某个巨兽的悠长呼吸。
风中裹挟着沙粒,那不是黄沙,而是细小的,棱角分明的赤铁矿石,这赤铁矿砂浑身上下都是深红色,当你将它们拿在手心当中时,他们仿佛在凝视着你。
他们被风卷起,它们会抽打在任何胆敢闯入者的身上,留下那炽热而刺痛的痕迹,仿佛要将血肉从骨头上剥离。
脚下的土地,是这片荒原最恐怖的诗篇,它不是泥土,而是一种暗红色,类似于凝固溶液的物质,坚硬,光滑,去看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弹性。
每一步踏下,都会感到脚下传来清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仿佛踩在一片薄薄的蛋壳上,而蛋壳之下,是无尽的深渊与沉睡的愤怒。
地表上布满了蜿蜒曲折的缝隙,它们如同一张巨大的遍布整个荒原的神经网络,又像干枯了亿万年的河床。
这些裂缝中,不时会渗出暗红色的,来粘稠如血液的液体,没有,他们会缓慢的流淌,在地表上绘成细小的溪流,然后又诡异的渗入地下,仿佛这片大地拥有着生命,正在进行某种循环。
荒原之上,有着无数巨大的,形态扭曲的黑色岩石,它们不像是自然形成,更像是某种宏伟建筑被摧毁后留下的断壁残垣。
岩石的表面是多么的光滑如镜,却布满了细密的,如同血管般凸起的纹路,在那血色天空的映照下,这些岩石反射出一种妖异的,非人的光泽,仿佛它们本身就是由某种活体物质构成。
最令人灵魂颤栗的,是荒原中央那座不成比例的巨大祭坛。
祭坛由一整块黑色的,不知其名的巨石雕琢而成,高于百丈,基座上刻满了螺旋丸状的仿佛在蠕动的沟槽。
祭坛的顶端,没有任何祭祀的气器血,只有一个巨大的,空洞的眼眶,而这个眼眶的朝向,并非天空,而是正对着荒原的某一个地方,仿佛在凝视着一个早已经消失的,不该存在的点。
眼眶的深处,并非黑暗,而是一种更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的,虚无。
便是这血色荒原的“神性”,它不是仁慈的,也不是邪恶的,这片土地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活着的神,或者说,是一个神的残骸。
它的存在,就是这个直行这片永恒,循环往复的血色荒原,维持着这片空间的稳定。
但是,这个观点,并没有被证实,但光是这个想象,就已经让这血色荒原足够神秘。
血色荒原的赤砂之下,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远古诅咒的气息,孕育出以“血”为生命印记的三类原生种族。
他们的形态、习性与这片土地深度绑定,在绝望环境中演化出独属于血色荒原的生存法则。
血岩族是荒原的磐石守护者,身躯由含铁赤岩与凝固的血晶构成,高近三米,肌肉线条如刀削斧凿,皮肤表面布满蛛网状的血色纹路,那是他们吸收土地中血能的通道。
族人们以族群为单位聚居在半地下的岩穴聚落,洞口用浸血的巨石封堵,抵御血暴与外敌。
他们无需寻常食物,每日需将手掌按在荒原地表,汲取土壤中残存的生物血能,若长期脱离土地,皮肤会逐渐失去光泽,变得脆弱易碎。
血岩族的武器由自身脱落的岩片锻造,刃口镶嵌磨碎的血晶,挥动时会渗出猩红雾气,伤口难以愈合。
最独特的是他们的繁衍方式——成年族人会将自身血能注入岩石。
百年后诞生的幼崽通体晶莹,需在血砂中浸泡十年才能硬化成形,因此族群对土地有着近乎虔诚的敬畏。
血影族是荒原的暗夜行者,身形瘦削如枯木,皮肤呈暗血色,能与黄昏后的阴影融为一体,仅露出一双闪烁着红光的眼瞳。
他们没有固定居所,以三到五人的小队为单位游荡,脚掌覆盖着细密的血鳞,行走时悄无声息,甚至能在垂直的岩壁上攀爬。
血影族以荒原上的血棘虫和腐肉为食,牙齿能轻易咬碎坚硬的虫甲,消化系统可提炼食物中的微量血能。
他们擅长制作血毒淬毒的骨箭,箭羽取自荒原特有的血羽蛾,飞行时会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族人间通过低声的血语沟通,声音如刀刃划过皮革,外人听来只觉刺耳。
每到这血色荒原的天空最为血红时,血影族会聚集在荒原的血池旁,用自身精血祭祀,强化隐身与夜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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