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镜花泽的最后一缕雾气时,金色云海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不是源力的厚重,也不是混沌的虚无,而是一种轻盈却温暖的能量,像阳光被揉碎了撒在流动的绸缎上。云海在脚下翻滚,每一朵浪花都闪烁着细碎的光,光粒落在身上,带着治愈般的暖意,连星辉盏的光芒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这里的能量……很特别。”苏沐雪伸出手,光粒在她掌心聚成一朵小小的光花,花瓣上流动着与翠绿鸟儿尾羽相似的蓝光,“它不排斥任何力量,反而能将星辉盏、流霜剑和骨笛的气息融合在一起。”
阿青的骨笛自发地响起,笛声与云海的波动产生共鸣,引得周围的光粒跳起了螺旋状的舞蹈。他惊讶地发现,骨笛传递出的“安抚”之意,竟被云海转化成了清晰的画面——画面中,无数光粒聚成的生灵正在云海中嬉戏,它们的形态与光影神只的壁画记载有几分相似,却更加灵动,像是由纯粹的声音与光芒构成。
“它们在回应我们。”阿青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这是……欢迎的意思?”
王猛将蓝色晶石高高举起,晶石立刻释放出耀眼的蓝光,如同在金色云海中升起的灯塔。远处的云海开始涌动,一个巨大的漩涡缓缓形成,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片由光晶组成的陆地,陆地边缘,站着无数光粒聚成的身影——正是未知界域的原住民,光语之民。
***靠近光晶陆地的过程,像穿过一场温柔的梦境。
光语之民没有立刻靠近,只是远远地站着,用光芒的明暗和流动的节奏传递着善意。他们的形态随时在变化:有时化作飞鸟掠过云海,有时凝成花朵在光晶上绽放,有时又变成与王猛三人相似的轮廓,模仿着他们的动作,带着孩童般的好奇。
“他们没有实体,”苏沐雪轻声分析,流霜剑的银青光流与对方的光芒轻轻触碰,没有任何排斥,“是纯粹的能量体,用光芒和波动交流,就像……会动的星辰。”
走在最前面的光语之民,体型比同类稍大,周身的光芒带着沉稳的金色,他的光芒波动频率缓慢而庄重,显然是族群的首领。当王猛三人踏上光晶陆地时,首领的光芒突然化作一道光桥,连接到他们面前,光桥上流淌着无数符号——与星辉盏纹路、翠绿鸟儿叶片上的符号同源,只是更加复杂。
“他在说‘欢迎’。”王猛认出其中几个基础符号,将平衡之钥的力量注入星辉盏,盏身的光芒投射出苍梧山的影像,“我们也回应他们。”
影像中,苍梧山的灵泉、月神祠的银桂、药田的沙枣、山精们的笑脸一一闪过,随后是平衡域的石桥、守南族的绿洲、影墟的光核……所有他们守护过的界域,都在光芒中绽放出最温暖的模样。
光语之民发出一阵欢快的光芒波动,像是在鼓掌。首领的光芒再次变化,这次投射出的影像,是未知界域的历史:
无数年前,这里的光语之民曾与光影神只有过一面之缘,双方交换了能量样本——光语之民送出了星辉盏的原石,光影神只留下了平衡之钥的铸造图纸;后来,界域裂隙爆发,混沌之力干扰了未知界域与外界的联系,光语之民只能在金色云海中固守,直到平衡之钥的力量传遍诸界,他们才再次感应到同源的气息,派出翠绿鸟儿作为信使。
“原来……星辉盏和平衡之钥,本就是两个界域友谊的见证。”阿青的骨笛发出感慨的音调,“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未知’,其实早就与我们的历史连在了一起。”
首领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他引导三人走向光晶陆地的中心。那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光晶塔,塔身刻满了与影像中相同的符号,塔顶悬浮着一颗蓝色的晶体,与王猛手中的晶石一模一样——显然是光语之民的“界域之心”。
塔前的广场上,光语之民们用光芒拼出一张巨大的星图,星图上标注着已知界域和未知界域的位置,中间用金色的线条连接,线条上闪烁着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代表着一次成功的界域交流。
“他们想……建立稳定的联系。”苏沐雪看着星图,眼中闪过激动,“不再是偶尔的信使,而是真正的互通有无。”
首领的光芒指向星图上的苍梧山,又指向未知界域,随后光芒汇聚成一个清晰的符号——“家”。
王猛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让所有界域,都成为彼此的‘家’?”
首领的光芒剧烈闪烁,显然是在肯定。他示意身后的光语之民送上礼物:一块能记录所有界域语言的光晶石板,一瓶能滋养任何植物的金色云海之露,还有一卷用光丝编织的星图,上面标注着未知界域内适合耕种、居住的土地——他们在用最真诚的方式,邀请远方的朋友“入住”。
***光语之民的庆典,在星图广场上持续了整整三天。
他们用光芒编织出流动的壁画,讲述着未知界域的故事:光晶塔如何吸收星力维持平衡,金色云海如何净化负面能量,光语之民如何用歌声沟通、用光芒建造家园……王猛三人则用星辉盏投影出苍梧山的四季,用流霜剑画出守南族的绿洲变迁,用骨笛吹奏出平衡域的共存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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