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健放下手里的烟盒,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手扶方向盘,目光转向窗外:
“那个……芳芳,总之注意分寸,过犹不及。”
说这话时,他的心,是酸的。
刘佩佩立刻火了,柳眉倒竖:
“不过火?不过火能成事吗?你以为乔文栋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我们新闻口的,这些事可瞒不过我们。我打听过了,他在市里干了这么多年,身边围着的,自己贴上来的女人有多少?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不拿出点真本事,能让他看上你?”
石健被噎了一下,没敢反驳。
至于,自己是否被刘佩佩戴了绿帽子,这种怀疑,他更不敢说出口。
沉默片刻,他忽然用一种带着些恐惧和自嘲的语气低声说:
“我……我其实托人仔细打听过他的事。”
“去年,开发区有个挺能干的女副局长,据说……怀了他的种,去找他负责。结果你猜怎么着?不到一个星期,就被一纸调令发配到最偏远的乡镇挂闲职去了。”
“那孩子后来也没保住。这老男人啊……表面看着儒雅随和,关心下属,内里……手段狠着呢!”
车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刘芳芳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感,才勉强压住胃里翻涌起来的不适。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陆云峰似乎曾在她耳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过:
“芳芳,这世上有些人,最爱用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却要命。”
当时,她只当他是愤世嫉俗,如今看来,蠢的是自己。
可现在,箭已搭在弦上,她还有回头路吗?
当时针终于颤巍巍地指向五点,刘芳芳像是被按下了启动键,开始进行最后的“战前准备”。
她掰下遮阳板上的镜子,对着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仔细地补上口红。
那支正红色的口红,是她昨天特意新买的,据说能最大程度提升气色和气场。
她又用手指梳理了一下特意烫卷的发梢,确保每一根发丝都待在它该在的位置。
最令她有信心,也是老妈反复提醒的,是今天她穿的这条浅杏色真丝连衣裙,
那可是她咬牙花了两个月工资买的奢侈品。
V领设计,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优美的锁骨线条,高腰束带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勒得极紧,
最关键的是,更将她胸前的饱满轮廓衬托得更加呼之欲出,
行走间,真丝面料贴着身体曲线流动,一种含蓄而又无法忽视的诱惑,就会在四周悄然弥漫。
石健从驾驶座的位置,透过车内后视镜,已经不知第多少次偷瞄小姨子那惊心动魄的弧度了。
每一次目光掠过,他都感觉喉咙发紧,心跳加速。
当着妻子刘佩佩的面,他只能极力掩饰,故作镇定地看向别处,
但内心深处那股混合着嫉妒、不甘和某种阴暗欲望的火焰,却越烧越旺。
一想到自己惦记了这么久,连手都没碰过几次的小姨子,马上就要为了家族前途,去伺候另一个老男人,
他就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放在了炭火上灼烤,反复灼烤。
他强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嫉妒和愤怒,再次检查了那两件“关键装备”,然后郑重地递给刘芳芳:
“芳芳,这两个玩意儿是关键。这个特制的微型录音器,开关在下面,录音效果很好。这个微型摄像机,镜头非常隐蔽。”
“进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引导他说出关键承诺,比如‘副镇长的事包在我身上’、‘组织部那边我打个招呼’之类的,这都是将来能拿住他的把柄!”
刘佩佩也赶紧在一旁补充:“一旦到了那个关键时刻,你把它对着他的脸就行,不用拍全身,有面部特写和声音,就是铁证!”
两件微凉的设备被塞进刘芳芳手里,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
她低头看着这关乎全家命运,也可能将她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利器”,眉头紧紧蹙起。
本来,今天秘书周绍龙不在场,是个绝好的机会。
可就在准备推开车门的一刹那,刘芳芳的动作却停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两件设备毫不犹豫地放回了车后座上。
“芳芳!你干什么!”刘佩佩失声,脸色瞬间变了。
“这些东西,不能带。”
刘芳芳的声音异常冷静,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乔文栋是什么人?常务副市长,在官场混了二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那种人,警惕性比狐狸还高。”
“进房间第一件事,很可能就是习惯性地检查有无窃听偷拍设备。万一,我是说万一被他发现了,我们不仅前功尽弃,还会被他反咬一口,扣上一个‘设局陷害领导干部’的滔天罪名!到时候,别说副镇长,我们全家都得跟着完蛋!”
刘佩佩急得差点扑过来:“那怎么办?没有证据,他事后翻脸不认账,你不是白被他……那我们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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