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斗法后的第三日,城主府的管家赵忠再次急匆匆赶来,神色比上次更显焦灼:“方神医!不好了!我家郡主突然得了重病,高热昏迷,水米不进,还请您立刻随我去城主府!”
方晨心中一惊,想起前日活泼灵动的赵嫣然,连忙吩咐春桃照看医馆,自己提着药箱,快步跟着赵忠往城主府赶去。春桃站在医馆门口,望着方晨远去的背影,心中那丝不安再次浮现,却还是强压下情绪,转身安抚候诊的患者。
抵达城主府内院,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赵嫣然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如醉,嘴唇干裂起皮,额角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而微弱,原本灵动的双眼紧紧闭着,眉头蹙成一团,显露出极致的痛苦。赵宏远守在床边,满脸愁容,几位御医围在一旁,束手无策。
“方神医,你可算来了!”赵宏远快步上前,语气急切,“嫣然前日还好好的,昨日忽然发热,夜里就昏迷了,御医们都查不出病因!”
方晨没有多言,立刻上前,示意众人退开。他坐在床边,指尖搭上赵嫣然的手腕,脉象洪数而乱,带着几分虚浮;再看她舌苔黄腻,舌尖发红,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得惊人。他又轻轻掀开她的衣袖,只见手臂内侧布满了细密的红色疹子,隐在肌肤之下,不仔细看难以察觉。
“郡主这是‘热毒蕴结,阴虚火旺’之症。”方晨沉声道,“想来是前日在医馆受了风热,又因情志波动,导致热毒内陷,灼伤阴液,才引发高热昏迷。” 他判断赵嫣然的病,一半是外感风热,一半是因对他心生爱慕,少女情怀难以言说,郁结于心化为内火,内外夹击才酿成重病。
几位御医闻言,纷纷点头附和,却依旧想不出对策。“方神医,那该如何治疗?”赵宏远连忙问道。
“需先清热泻火,再滋阴解毒,双管齐下。”方晨说着,从药箱中取出银针,“赵管家,立刻准备:生石膏八两、知母四两、玄参三两、生地三两、金银花四两、连翘三两、黄连二两、黄芩二两、甘草五钱,还有新鲜的莲藕汁、梨汁各一碗。”
他先用银针在赵嫣然的大椎、曲池、合谷等退热穴位施针,采用“透天凉”针法,通过提插捻转引出体内热气;又在她的内关、神门穴施针,唤醒她的意识。银针入穴片刻后,赵嫣然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额角的汗珠也少了几分。
此时,下人已将药材备好。方晨亲自掌勺,将生石膏、知母等清热药材放入陶锅,加入五倍量的清水,大火煮沸后转文火慢熬,期间不断搅拌,防止粘锅底;又将玄参、生地等滋阴药材单独熬煮,待第一锅清热药熬至浓稠,再将两锅药汁混合,过滤掉药渣,加入莲藕汁和梨汁,调和药性。
“待药汁放温,每隔半个时辰给郡主喂一次,每次半碗。”方晨将药汁倒入瓷碗,叮嘱道,“另外,用金银花、薄荷煮水,放温后给郡主擦拭身体,帮助退热。”
接下来的两日,方晨日夜守在城主府,每日为赵嫣然施针、换药、调整药方。赵嫣然在第二日午后缓缓醒来,睁开眼看到守在床边的方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脸颊绯红,虚弱地唤道:“方先生……”
“郡主醒了就好。”方晨语气温和,为她诊脉后点头,“热毒已退了大半,再服几日药即可痊愈。” 他细心叮嘱她饮食禁忌,让她多喝温水,保持心情舒畅,言语间始终带着医者的沉稳与分寸。
赵嫣然看着方晨专注的侧脸,听着他温柔的叮嘱,心中的爱慕愈发浓烈。她知道是方晨救了自己,这份恩情与早已萌生的情意交织在一起,让她愈发认定了方晨。这几日,方晨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为她熬药、擦身,那份细致与温柔,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三日后,赵嫣然彻底痊愈,面色红润,恢复了往日的灵动。城主府摆宴答谢方晨,宴席上,赵宏远看着女儿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又想到方晨的医术与品性,终于下定决心,举起酒杯道:“方先生,此番多谢你救了嫣然性命。你医术高明,品性端正,赵某十分敬佩。嫣然对你芳心暗许,赵某愿将女儿许配给你,从此你我便是一家人,城主府的资源尽可为你所用!”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赵嫣然脸颊绯红,低着头,却悄悄抬眼看向方晨,眼中满是期盼。
方晨心中一震,放下酒杯,站起身,语气诚恳却坚定:“城主厚爱,方晨感激不尽。但我已有妻室春桃,她与我患难与共,我绝不能负她。郡主天真烂漫,值得更好的归宿,还请城主收回成命。”
赵宏远愣住了,他没想到方晨会如此干脆地拒绝。“方先生,你可想清楚了?”赵宏远劝道,“嫣然是城主府唯一的继承人,你娶了她,日后便是县城的半个主人,比守着一间医馆强百倍!”
“城主,我行医并非为了权势富贵。”方晨拱手道,“春桃陪我从青竹村到县城,历经生死,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这份情意,至死不渝。郡主的心意,我心领了,却只能辜负。还请城主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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